他们到key west的时候恰好是黄昏落日,被称为“日落故乡”的西锁岛美的像是一幅画。
渔船码头船只停泊,海水成了一段金色波澜,天逐渐变成靛蓝,落日压得很低。车沿着海岸线行驶,路边的枯枝、海水深深浅浅,他们踩着余晖行驶进了日落小镇。
几乎是开了一天的车,大家都很累了,到了之后就直接去吃饭,一家古巴餐厅,网上的评价还算不错。季越东点了一个古巴三明治和店里的特色sangria,又问季舒想吃什么,季舒看了一圈菜单,指着最上面的推荐菜。
“要这个…”
他点的是
eaded fried whole fish,这种鱼在外面一层裹了面包屑油炸,咬上去第一口像是在吃炸鸡的外壳,但里面却是鱼肉,鱼肉很嫩,比中午吃的快餐好吃了一百倍,季舒都吃完了。
季越东这次是提前预约了酒店,三间房,季舒的房间就在季越东隔壁,酒店安全系数很高。他把季舒哄睡觉从房间里出来,郑元靠在走廊墙壁上看他,“小孩睡了?”
季越东难掩疲倦,“刚睡着。”
郑元吁了一口气,“要不一起喝一杯?”
季越东摆手,“不喝了。”
他拉开自己的房间,郑元跟在他身后进去,一边走一边说:“我觉得你和那小孩太亲了,我得提醒你,就算你再怎么喜欢他,他都是季冠德的儿子,老虎的崽子不可能被你养成一只兔子。”
季越东皱皱眉,他不喜欢郑元这样去形容季舒,可他也知道郑元是好心。他曾经过得有多不容易,郑元是都知道的。在数个醉酒的夜晚,他抓着郑元的胳膊告诉他,自己总有一天要季冠德后悔,要这个养父付出代价。
郑元看着季越东,季越东对他说:“我心里清楚。”
郑元想他清楚个鬼,但又不好多说,只能低声道:“你得教教那只小兔子,人和人之间的距离,别整天黏黏糊糊的,又不是三四岁小孩。”
季越东听得心烦,说着知道了,把郑元给赶了出去。
房间里就剩他一个人,阳台门没关,海浪声很大,风掀起了窗帘。季越东去把阳台门拉上,刚转身就听到门铃,他以为还是郑元,快步走去拉开门,声音微沉,不算和善,“我都说知道了,你……”
话还未说完,怀里撞进来一个人,走廊的灯亮着,光线通透。季舒穿着睡衣,张开手抱住季越东的腰,脸贴在季越东胸口,他又听到了季越东的心跳声,闭上眼,他小声说:“我睡不着。”
第二天的旅程没有郑元,他昨天晚上在酒店后面的音乐派对里喝多了,醒不来。
季舒不想吃酒店楼下的早餐,季越东就带他出去,没有开车,两个人迎着暖洋洋的朝阳在一个移动餐车小店里吃了一顿早餐。这里的古巴咖啡很香醇,季越东要了一杯咖啡和一杯牛奶,牛奶是给季舒。季舒看着季越东喝的,就嘴馋说自己也要喝,季越东让他尝了一口,小朋友的脸都皱成了一团。
他们去了当地的礼品店,买了一些小的纪念品。季舒选了一个靛青色的胸针别在季越东的衣服上,季越东很少会佩戴饰品,季舒觉得好看,又挑了两个手链,他一个季越东一个。
他对季越东说不要摘下来,季越东答应他说好。
后来去了海边,栈道码头上人不多,他们悠闲地散步,季越东替季舒拍照,季舒拉着季越东要一起合照。蓝天大海的背景下,季舒脸上的笑比阳光还明媚,季越东看着镜头里的季舒,心里动容。
这就好像是一寸荒芜泥泞里突然降生的玫瑰种子,他太渴望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