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说了吗?这两天有个事儿可怪咧!”
“什么事儿啊?”
有人接话。
“这事儿啊,是从东村头那边传出来的,就是东村头那姓张的屠夫,他养了只黑猫,几个月前得病死了,但是黑猫死后,张屠夫每天晚上都能听见屋外有猫叫。”
“连着几天之后他想念自家原来那只黑猫,就有收养过路野猫的想法,但他媳妇不允,此事就罢了,但是就在上个月,他们夜里又听见猫叫,他媳妇儿就梦见他夜里出门去找,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他话说到一半,开始卖起了关子,一个年级不大的小伙计很上道,跟着追问:
“怎么了?难道是看见了自家刚死的那只黑猫?”
这话一说出来,走在马车另一边的两个伙计身上冒起一股恶寒,明明说的是一场梦,他们却激灵灵打了个寒战,有些不敢再听。
阿岩转头看了他们一眼,虽没显出好奇来,却也没有阻止这个话题继续聊下去,想来对后边的结局也是感兴趣的。
小久眨巴着眼睛,兴致勃勃地等待后续,自从明白有仙术能对付妖魔之后,她对这些诡怪的故事就一点也不带怕的。
先前讲故事那人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笑着说接话的伙计没见识,然后吊足了大家胃口,在众人皆看向他时,说出下文:
“梦里那张屠夫出去之后就一夜没回来,第二天早上他媳妇儿惊醒过来发现张屠夫躺在她身边,但是人已经没了。”
嘶——
众人齐齐倒抽一口冷气,刚才那小伙计又问了:
“这张氏后来如何了?”
试想,换了谁一觉醒来发现同床共枕的人已经没了呼吸,恐怕都难以维持冷静,没被直接吓死吓疯就算很坚强了。
“唉,张氏也是个可怜人,自嫁给张屠夫之后,一直没怀上孩子,这屠夫一死,她亲戚家来人帮她料理了张屠夫的后事,给了她一笔钱就走了。”
“但张氏平白死了男人,受到太大刺激,一听见猫叫就发疯,嘴里说着什么冤孽冤孽,尽是些叫人听不懂的话,你们说奇怪不奇怪?”
伙计们纷纷摇头,感叹张氏可怜,奈何这事他们听一听就过了,也没有谁真的会去帮助一个疯寡妇。
小久听完故事,心里觉得沉甸甸的,人命何其脆弱,随便什么未知的风浪都有可能摧毁一个家庭。
短短几天的时间,屠夫死了,张氏也疯了,活着的人甚至却连原因都搞不明白。
故事讲完了,车队也安静下来,人人都觉得刚才的话题有些沉重,想转移话题,却又不知如何开口,便不再多言了。
天色越来越暗,道路上行人渐稀,途经一处古宅,小久忽然觉出些异样,侧头朝那古宅看去。
但见黑夜中,古宅凸起的屋脊上,似有一只黑色的猫,正遥遥望着他们。
冬日里夜色很深,屋脊上的景象隐在朦朦胧胧的夜空里,看不太真切,下一瞬,那黑猫便不见了。
空荡荡的屋脊上并无他物,仿佛刚才是她看错了似的。
小久立时想起刚才故事里说起的黑猫,她背脊一寒,垂下头不再东张西望,跟着车队又走了半个时辰,总算回到客栈。
阿岩忙着吩咐手底下的伙计们卸货,小久心里念着刚才看到的黑猫,有点心慌,与阿岩知会一声,回到后院,收拾收拾就躺下了。
夜里,她睡得不安稳,隐隐约约仿佛能听见猫叫似的,黑漆漆的梦境里,好像总有一双金黄竖瞳的眼睛紧紧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