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他会是个什么反应,却正看见他盯着自己的手腕发呆。在他印象里里本该是洁白一片的绷带上突兀地印染上了一片猩红,“主上,您受伤了?是刚才——”
“不,和那个没关系。我之前回来的时候一不小心摔进了一个修路的大沟里。”太宰治光明正大地朝着三日月摆了摆手臂,然后立刻将胳膊缩回了宽大的风衣里。
“……那主上还是尽早回去休息吧。”三日月宗近一脸‘您说的在理’地点点头,目送着太宰治踏上了天守阁下边的台阶,然后转身去找药研藤四郎问了些事项,一个晃神的功夫就不知道拐到哪里去了。
……
拉开被刀剑们修缮得当的推拉门,入眼便是两块被叠得方方正正的被子。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一场大火后又是熟悉的配方啊……毛坯房什么的。
太宰治反手拉上门,漫不经心地环视了一周,然后颇有些拖拖拉拉地朝着左手边的被子走了过去,弯下身一把揪起了地上的被子——
啊,什么都没有。
他面上露出一副失落的神情,甩开手上的被子就要当做褥子在地上铺开,却在半道一个抖手就朝着后方扔了过去。刚巧罩住一个正把刀贴向他脖颈的身影。
“哦呀——这还真是。”他在原地盘膝坐下,饶有兴趣地看着那只拿着匕首的蓝色胳膊把盖住他的被子一把扯开,然后锲而不舍地朝着他正面攻击过来。
不过他实在提不起什么反抗的兴趣,干脆就直接老老实实地被来人压倒在地上,顺带着还不忘用下巴磕了磕横在他脖子上的刀片,惹得行凶者颇为憋屈地往里逼进了些手上的刀刃。
“咚咚咚。”不紧不慢地敲门声骤然响起,一个高大的身影被月光聚拢在白色的布帛上,影影绰绰间似乎是穿着内番服的三日月宗近。
“主上,请问您需要绷带吗?”
来人握着太宰治手腕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太宰治完全无视了持刀者恶狠狠地看过来的眼神。他好整以暇似的地将头贴在冷冰冰的地板上,举动间丝毫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那人撇了撇嘴角,十分不耐烦地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却最终还是被他咽回了肚子里。他偏过头看了看手边上太宰治胳膊上染了血的绷带,颇为恶劣地伸出大拇指使劲按压过去。
然而他并没有得到什么多余的反应。虽然这样的沉寂确实在他的预料之中,但也着实无趣了些。
没办法——
那个蓝色的身影松开了被他压制着的太宰治,十分有自知之明地将匕首轻轻搁在地上,然后慢慢退到屋子的角落里靠墙坐下。
最后面无表情地开了口。
“啊,你放在门口就好。三日月宗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