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第二天下午,梓瑶便接到了属下的飞鸽传书。
“表哥来访,速归。”
阿穆尔来了?陆梓瑶皱起眉头,他会从元都带来什么消息?
“杨逍,我要离开一阵子”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暂时分别,“我很快会去光明顶找你,只是…这段时间怕是不能陪你去天鹰教了。”
“去哪里也不能说,对吗?” 杨逍深深看着她。
“我——”
“没关系”,他拉住她的手,打断她的犹豫,”不想说就不说,只要你平安回来就好。“ 他靠在石桌上单手撑头,做出一副轻松的样子隐下眼底的担忧,”只是你留我一个人形单影只,是不是要补偿一下?”
“好说”,梓瑶用手指划过他的眉眼,“一定让杨左使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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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陆梓瑶就推着杨逍进了房间,勒令他在榻上看书不准出来。
良久,一个字也没看进去的杨左使无奈摇了摇头,向着门外喊道,“求夫人高抬贵手,放杨某出去吧?”
“出来吧” 她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杨逍站起身走出房间,脚步顿在了门口。
院落中不知何时挂上了一盏盏灯笼,暖黄的烛光映着如水的夜色,仿佛漫天繁星都坠落在他面前。暗香浮动,晚风从未如此温柔。
而那人就站在院落中央笑着看他,一袭白裙,夺了世间的一切颜色,让他只一眼,便再也看不进其他。
“坐呀“,梓瑶指了指树下的琴,歪头笑道,“这里没有第三个人,还要劳杨左使当回琴师。”
“好”,杨逍点点头,坐在琴前。他的心跳得飞快,一向能言善辩的唇舌,此时却是再吐不出半个多余的字来。
“便弹一曲,乌夜啼吧?好不好?”
“好”,他点头。只要她说,什么都好。
琴声在竹林中响起,周遭的一切都安静下来,只余那个翩翩起舞的身影,仿若乘风归去。灯火下白衣女子广袖一挥,好像微凉的手拂在他心上,安抚他的焦躁,却又饮鸠止渴般点燃更深的躁动。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抬足,他目不转睛地看着,不舍得错过任何一个瞬间。要多少幸运,才能让她降落在自己怀中?杨逍想自己一定用尽了此生所有的运气。
梓瑶所跳的名曰“白纻”,南北朝时便在江南一带兴起,是女子向心上人表达爱意的一种舞蹈。她自从穿越而来,一举一动皆是别有用心,学武功兵法是为了生存,学歌舞诗词是为了惑人,少有真心。只有这一支舞,是她怀着希冀忐忑,用心学了的。
那时她对自己说,你是要回家的,注定不能有心上人,没机会跳这支舞。然而她不知怎的还是学了,心里想着,万一呢?如今她便遇上了自己的万分之一,好像当年学的那支舞,从来便是为了跳给他看的,只给他看。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一曲舞毕,她一个旋身坐进他怀里,“满意吗?”
“满意”,杨逍眼眸深深。
“那答应我,我走后不要冲动行事。”
她的手指在他胸口画着圈,被他捉住握在手里,无奈说:“一定要现在说这些事吗?”
“一定要,我不放心。明教的几个元老都是些愣头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