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又转向杨逍商量道,“我们前来示警,已经仁至义尽。殷前辈既已和明教划清界限,想必自己肯定是有破解之法,毕竟哪有父亲不疼女儿的?我们再劝无益,不若到此为止。”
“丫头说的对”,周颠嚷道,“他自己女儿自己不疼,我们瞎操个什么心!”
众人转身要走,只听身后殷天正说道,“诸位且慢!”
他上前行礼道,“是殷某误会了,感谢几位惦念小女安慰,特来相告。天鹰教的根在光明顶,我怎么会真的和明教不相往来。此次,便劳诸位同行吧。”
“鹰王哪里的话”,杨逍有礼有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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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重要人物冰释前嫌,对于明教的士气至关重要。虽然前途未卜,但几人已经是插科打诨,和谐了不少。
“周颠你今天穿得倒是人模人样的” 韦一笑取笑道,“可惜就是人长得忒寒碜。”
“你没听过吗?人靠衣裳马靠鞍,一看长相二看穿。” 周颠叼着棵草回道。
陆梓瑶被他们的气氛感染,笑着接道,“白天想,夜里哭,做梦都想去首都。”
正在喝水的杨左使呛了一下,抬头看她,“少和周颠说话。”
“嘿你个笑面狐狸,我和你老婆唠几句怎么了?”
“我怕我好好的夫人,被你教成说书的” 杨逍回道。
众人哄笑间,梓瑶看到山脚下的酒肆招牌旁,放了一个八卦盘。
这是她与陆九约定好的暗号。
“杨逍”,她扯扯杨左使的袖子,“我有些事情要处理,你们先行,我随后去追。”
“好”,他点点头,“自己一个人小心”。
梓瑶握了下他的手,施展轻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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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里外的一处农舍中,一身黑衣的陆九单膝跪地,“郡主,成昆那边有消息了。”
陆九原名布日固德,和她一样是蒙汉混血,身世却比她更为艰难。他的父亲是落魄的蒙族勇士,因贫穷找不到妻子,才被迫娶了个汉族女子。后来这男人沉迷赌博,不管妻儿死活,竟是醉死在了酒馆里,还欠了一屁股债。他母亲不堪重负,一根白绫吊死在破败的茅屋里。
梓瑶是在冬日的路边捡到陆九的。那时她的处境已经好了很多,便收留他做了自己的侍卫。布日固德恨自己的父亲,不愿用蒙族名字,便随着梓瑶姓了陆,因是腊月初九被梓瑶捡到,故而名唤“陆九”。两人一同长大,陆梓瑶把他当作朋友,他却坚持要做梓瑶的下属。
大元奉行狼性文化,四处征战,扩大版图的同时也令很多家庭妻离子散。陆梓瑶刚刚立足时没有自己的势力,便陆陆续续救济了一些流离失所的民众,不论种族。这些人渐渐成为她的亲兵,由陆九统帅,为她所用。
陆梓瑶凭着残存的记忆,知道成昆在少林化名“圆真”,调查起来就比明教众人方便的多。她离开元军大营时,吩咐了陆九去少林暗查圆真行踪,监视六门八派动向。如今陆九便是来向她复命。
“说吧”,她扶起陆九,示意他开始。
“您所料没错,圆真就躲在少林寺中,还拜了少林寺空见和尚为师,平时为人很是谦和,没有引起任何人怀疑。他确实暗中挑唆了多起事件嫁祸明教,只是——”
“只是什么?” 梓瑶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陆九的话印证了他的猜测,“只是他好像与王爷有些关系。”
“你是怎么发现的?” 梓瑶闭了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