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翠山行了大礼拜见岳父,又带着年幼的张无忌见过了外公。一家人其乐融融,很是和谐。只有了解事情经过的陆梓瑶,能看出张翠山眼底隐藏的魂不守舍与左右为难。
她与殷素素在客栈商量过后,决定如实相告。张翠山果然是有担当的汉子,他听后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待了半天,叫来俞莲舟和殷素素,将事情全数告知。
“我愧对三哥,但是素素是我妻子,她犯下的错误我理应承担。我们这便回武当吧。“ 他红着眼睛说,”到时三哥和师父要杀要剐,所有的惩罚我都愿意接受。“
“五哥!”,殷素素只是叫了他一声,眼泪便刷地流了下来。
“五哥,我不瞒你”,俞莲舟说道,“这么多年,我们师兄弟就想着两件事情,一是找到你,一是为三哥报仇,却没想到……造化弄人。”
他接着说,“但这件事也不能全怪在嫂子身上,我们且先回武当吧。咱们兄弟情同手足,自是没有什么好说,只是三哥能不能承受得了,我也不敢断言。”
“翠山,俞二侠”,农舍里,白眉鹰王已经听梓瑶说过前后经过,他拱了拱手道,“小女之前确实对不起俞三侠,老夫也没什么好说。只是她确实无意真得伤人,还望武当念在她一片痴心的份上…唉“ 他叹了口气,”我会和你们一同上武当山,向俞三侠当面告罪。”
一行人在俞莲舟的引领下,走小路悄无声息地入了武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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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师兄!”
“翠山!”
师门相见,武当众人又哭又笑,抱作一团。殷素素带着无忌站在一边,心中又是欣慰,又是酸涩。十年过去,她再不是曾经那个肆意任性的少女。如今的她已是为人妻为人母,抛下自己的身份和立场来到他的故乡。她不曾后悔,却也难掩内心的复杂。
陆梓瑶走到她身边,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殷素素回首一笑,眼眶微红。
武当金殿内,张翠山双膝跪地,将事情原委一件件说了个清楚。
“三哥,我不求你原谅我。我知道,无论是怎样的解释,都无法弥补你十年来受的苦。” 张翠山说了几句,却是再也说不下去,命运无常,就这样玩弄他们于股掌。
俞岱岩双拳紧握,额头青筋凸显,终是没有做声。殿中的人也纷纷沉默。虽然事情情有可原,但是除了当事人,谁也没有资格让俞岱岩选择原谅。
良久,俞岱岩平静了下来。
“五弟,你能回来…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当年的事情,我不能说没有恨意,我曾想过许多遍,要找那个毁我筋骨的人报仇雪恨。可是我也知道,我不能迁怒于你和你夫人。”
他哽了一下,接着说道,“你夫人当年用蚊须针令我昏迷,虽然手段不算光明,却也没有伤我,放在武林中也算不得什么深仇大恨。何况她还雇了人送我回武当,这都是师兄弟们亲眼见到的。如果我真的把她当做了仇人,便是便宜了真正的凶手,使得亲者痛仇者快了。”
“起来吧”,俞岱岩缓缓道,“我看着不痛快你们别介意,我其实心里还是有五弟和他妻儿的。”
“三哥!”,张翠山膝行至他面前,两人抱头痛哭。
张三丰坐在上首擦了擦眼睛,说道,“好!好!日子还长着”
“明教众英雄,请移步详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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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正商议中,便听得一小道童前来禀报,“太师父,六门八派上山来了,来了好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