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遥拔剑欲起,被杨逍按了回去。
“你打完他倒是痛快了,那几个百姓都休想活命。” 他说着手里已是多了几个石子,打算用弹指神通了结了他们。
正要动手,便见几支利箭飞射而过,恰恰扎在那几个元兵的脚下,吓得他们纷纷后退。
“谁?哪个贱人敢袭击我!” 那名蒙古贵族男子怒吼道。
四周霎时安静下来,一队骑兵安静肃杀地停在了街道中央。
“ 光天化日鞭打平民,还请公子三思”,为首一名清冷挺拔的黑衣侍卫骑在马上沉声说道。
“陆九?”,那男子哼了一声,“怎么打这些贱民你心疼了?也是,你是有一半贱民血统的对吧?”
黑衣侍卫握着缰绳的手青筋暴起,却是没有动作,似在等什么人的命令。
“人家都骂到脸上了,等什么呢?” 一个清亮的女声懒懒地说道。
套马索从几个骑兵手中利落抛出,眨眼便将那贵族男子连带他的手下困了个结实。
紧密有序的队伍从中间分开,一名身着红色鎏金锦袍的华服女子,策马缓缓走了出来。
“那海,你活腻了么?” 陆梓瑶居高临下地看着被捆成粽子的那海,姿态傲慢。
“我的天”,范遥惊呼一声,连忙扯着杨逍上了一家酒楼的二层,生怕被这小嫂子看到。
“你也是个混血的杂种”,名为那海的男子啐了一口,“元都谁人不知,要不是靠着漂亮脸蛋儿傍上阿穆尔,你能有今天?早死在你爹的后院了!”
杨逍的剑已经出鞘,这次轮到范遥阻拦了。
“冷静,冷静,你看看你老婆那个凶残样子,看看她身边的骑兵,是能受欺负的主吗?”,范右使按着他的手,低声劝道。
两人争执间,只听得楼下梓瑶轻笑了一声。
“西靖王府的一条狗,什么时候也能乱咬人了?” 她轻盈地跳下马,在陆九一干护卫的簇拥下,一步步走向那海。
“嫉妒你哥哥就直说,何必拐弯抹角?西靖王一生戎马,长子被圣上亲封昭武将军,庶子却是个不学无术的废物。要是我,我早就羞愧自尽了”,她的声音很轻,带着无尽的嘲讽与恶意,气得那海暴跳如雷,却被梓瑶的亲兵按住动弹不得。
“哦——我想起来了”,她拉长了声音,“你排行老几来着?第九对吧?你父王怕是连你姓什名谁都想不起来了,自然也就没什么丢不丢人的。”
“完!颜!梓!瑶!”
“我在呢”,女子轻快地应道,“可是你就不一定了”。
她踱步回他面前,用马鞭抬起他的下巴,“你说我要是在这里将你正法了,西靖王会不会怪我呢?”
“你敢” 那海疯狂挣扎起来,“我父王不会放过你!”
“你当我和你一样傻吗?” 梓瑶大笑起来,“西靖王最不缺的就是儿子了。”
她像是觉得无聊一般转身往回走,边走边吩咐道,“找个僻静的地方多抽上几鞭子,废了他的腿送回去,便说…便说打猎被狼咬了吧。”
“那几个被打的汉人” ,她想了想又叮嘱道,“留在这里怕是会被寻仇,给他们准备好盘缠,找几个弟兄护送到其他城镇。”
“是” 众人应道。
收尾工作安静快速,转眼间这支骑兵便又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