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芙！”他扔掉绳子，压着声音喊道。
纪晓芙将脑袋埋在他怀中，用力回报住他，她听的出，他的声音里有明显的后怕。
“我来晚了，晓芙，我来晚了。”杨逍捂住纪晓芙的眼睛，不停的在她耳边道歉。
纪晓芙摇头，可杨逍紧贴着她双眸的手却感受到明显的湿意。
一旁的慈善虽听不见，但耳力甚好，此时正坐在一旁面含笑意的听着二人互诉衷肠。
她伸出手，在身旁的杂草，碎石上摸，一边摸一边笑，摸的久了，声音也越来越大。
纪晓芙的眼睛已适应了不少，她睁开眼，把脑袋从杨逍怀里抬起来，看向慈善。
“前辈。”纪晓芙拿杨逍的手，走到慈善身边蹲下，这是她第一次真正看清慈善的样子。
是一个面色苍老，披头散发的老婆子，丝毫看不出她所说年轻时貌美如花的模样。
纪晓芙心中酸涩，拉住慈善的手，轻轻说道：“前辈，我带你出来了。”
慈善轻哼一声，反握住纪晓芙的手，嘴边突然浮现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前辈！”
“晓芙！”
杨逍见状，立即上前想一掌推开慈善，却不想慈善与对掌竟直接将他推出数尺以外。
杨逍闷哼一声，一股腥甜自他喉间漫出，纪晓芙急急向他看去。
却见慈善双手抓住纪晓芙的手臂，开始将真气汇入她体内。
杨逍欲再次上前，只听慈善大声道：”不想她爆体而亡就给我站在那里。”
杨逍皱着眉头，握紧拳头，死死盯着二人。
慈善所言非虚，真气已经开始运行，切不能轻易打断。
纪晓芙闭着眼，清楚的感觉到有浑厚内力流入她体内，慈善冷冷一笑，咽下喉中腥甜，加重了内道。
约莫一柱香以后，慈善将最后一丝内力打入纪晓芙体内后，终是体力不支，笔直栽倒在地上。
“前辈！”纪晓芙睁眼，便看见慈善气息虚弱的躺在地上。
她颤抖着手扶她起来到怀里考好，眼中已是有泪大滴滑落。
她虽说武艺不精明，但习武多年，怎会还不明白，慈善并非要害她，而是将内力全数传给了她。
纪晓芙哽咽道：“前辈，你这是何苦呢？”
慈善气若悬丝的抬起双手，伸到半空，她虽双目不能视，可心里却还是清清楚楚的。
“很久，很久，没有人对我这么好了，给我馒头吃，先就我出去，会……听我说话，自从……”
她说的很慢很慢，纪晓芙心里却是愈发心酸，杨逍见状，蹲到她身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纪晓芙摇着头，不停道：“前辈，别说了，别说了。”
但那慈善像是完全没听见纪晓芙的话一般，只是伸着手，不停的唤着“师父，师姐，师兄。”
直到她垂下双臂，直到再无呼吸。
“前辈。”纪晓芙伸手合上慈善空洞混浊的双眼，将她平放到地上。
脑中不停的回忆着这些日子与慈善相处时的场景，这些日子她一直逼她练她的功夫，是否从一开始就准备把功力传给她？
她想问慈善，可自此已经阴阳相隔，再也没有答案。
思及此，纪晓芙终是忍不住心中苦楚，用力抱住身旁的杨逍，拼命的哭了出来。
哭完了，杨逍带着纪晓芙将慈善安葬，纪晓芙懂她对峨嵋的眷恋，便将她安葬在师祖风陵师太的陵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