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圣器,山庄有几分把握?”阮霰又问。
“天下共有四把圣器,分别为四圣家族所拥有。按理说,圣器早在数百年前,便沉睡了。你家……阮家那个很奇怪,怎么忽然就被唤醒了?”原箫寒斜倚修竹,转着玉笛,慢条斯理道,但话到末尾,语气又染上困惑。
阮霰平静道:“背后缘由,你可以自己去查。”
原箫寒眯了下眼,继而挑眉,一脸豁然:“这样说来,你很清楚了?”
阮霰回头,淡淡瞥了原箫寒一眼。后者适才发现,这人没戴面具,被竹海滤得细碎的星辉勾勒半张侧脸,素白干净得如同一块玉。
他忽而有感:“阮小霰,你什么时候戴面具,戴多久面具,全看心情么?”
“这和你有关?”阮霰反问他。
原箫寒却答得认真:“那天在竹林,你戴着一张假脸;今日在竹林,你摘掉了面具。同样是竹林,但行为却不同,所以我很好奇,你是不是……”
这人真是聒噪,没事和他废什么话?阮霰没有半分兴趣听原箫寒扯这些有的没的,提步欲离开。
原箫寒“哎”了声,赶紧偏转话锋,回到方才阮霰的问题上:“据我所知,若神器不出世,唯有圣器能摧毁圣器。神刀寒露天在我山庄,但如果你不帮我们取出来,山庄对付圣器,只有五分把握。”
阮霰驻足,敛下眸光,沉思许久,淡淡道了句“知道了”。
然后又迈开步伐。
原箫寒望着他的背影,道:“你整日不见人影,今夜打算宿在何处?明日是最后两场比赛,我接你去看?还有,若是发生了事情,无论是什么,都可以同我商量。”
意料之中,阮霰没有回应。
原箫寒玉笛抵着下颌,深思数息,抬脚追过去。
这一夜,对于不同的人而言,时间流逝的速度不尽相同。
阮霰择了一处清净的地方打坐,原箫寒守在不远处,一会儿抬眼遥望星空,一会儿侧目凝视星辉下的人。
以前没发现这人这般好看,原箫寒在心头琢磨着,片刻后,掏出张自己曾经戴过的面具,凑到阮霰身前,戴在这人脸上。
他觉得,在这种时候,阮霰还是把面具戴上比较好。
阮霰倏然抬眸,眼神锐利如刀。
“我的面具和你更相配一些。”原箫寒如是说道,笑眼弯弯,无比认真深情。不过说完之后,在这人拔出真正的寒刀之前,一溜烟回到方才的位置。
阮霰朝原箫寒的方向投去一瞥,垂下眼眸。
摇光试第四轮比试与第五轮皆安排在下午,中间有小半个时辰休息时间。第四轮,余下四支参赛队伍通过抽签决定对手,两场比赛同时进行。
阮霰坐在境主及诸长老所在的观赛席上,沉默注视擂台。他左侧是原箫寒,右侧坐着某个不认识的长老,身后高位,便是点暮鸦了。面具自然戴着,却非昨夜被原箫寒摁在脸上那张。
比赛方开始,左侧之人推来一盘剥好的蟹黄瓜子,不久后,又递来一碟切块的水果。
“孤月剑主对小春山真是尽心。”点暮鸦兀的出声,语气感慨。
原箫寒笑道:“分内之事。”
这话引得众长老纷纷侧目,阮霰漠然无视,神色半分不变。
擂台上,交战正是激烈。
阿七从出生起便跟在阮霰身边,是刺探情报的好手,更是常年握在手中的刀兵。他的刀法,可以说在这个世上最得阮霰真传,一点一刺,一劈一撩,形似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