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一张床上,根据触感可以判断出,身下垫了柔软的褥子,身上盖着厚厚的毛毯。而他的手,被另一只手紧紧握住。
“霰霰,你醒了?”原箫寒的脑袋出现在阮霰正上方,漆黑的发垂落下来,有几绺正好扫过阮霰脸颊。
有点痒,但当下时分的阮霰,除了眼珠子能转动,浑身上下没别的地方可以动弹。
“我为何不能动?”阮霰瞪视面前这张脸,冷冷发问。
“苏醒过后,约莫再过一刻钟,才能动弹。”原箫寒弯眼笑了一下,举起阮霰手掌,贴到自己脸侧。
阮霰眯了下眼,以眼神警告,但原箫寒不为所动。阮霰无可奈何,翻了个白眼,又问:“灯呢?”
“在这里。”原箫寒把永无之灯放到阮霰手上。
阮霰借着原箫寒的力道才能拿住永无之灯,连塞进鸿蒙戒都做不到,而原箫寒的脸还在自己面前,便又瞪了这人一眼,“你不能换个位置?”
“我先帮你收着。”原箫寒把灯放进自己的鸿蒙戒中,然后将这只戒指戴在阮霰指间,哼笑一声,坐回之前的位置——席地而坐。
但握住阮霰的手没放。
阮霰心情复杂,半垂眼眸,道:“我们这是在哪里?”
“仍在岚光岛。不过这个地方很奇特,没被海水填满。”原箫寒回答,“而且没办法从内突破,我试过法器与灵器,皆无效。”
“岚光岛上有个禁闭室,是个石室,除一张床外再无他物。禁闭室内无法使用任何修行者的手段,只能由外面打开,且密封性极好,即使岛上发大水,淹没所有宫殿,那里头都是干燥的。”阮霰蹙眉沉默片刻,低声开口,“想来我们便是在禁闭室里了。”
“你如何知晓的?”原箫寒歪了下脑袋,执起阮霰的手,当着他的面捏了一下。
“阿七曾告诉我过。”阮霰开始磨牙,“我说,你的手能不能放开我?”
此言一出,原箫寒玩他手指玩得更放肆了。
眼见着阮霰视线越来越冷,原箫寒终于有所自觉,放下他的手。
然后,这人问出一个问题:“霰霰,北周国相、鸣剑山庄庄主、孤月剑主、毒圣,这些名号,无论哪一个,都响当当的,对吧?”
“是。”阮霰答得很不耐烦。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只能趁着自己喜欢的人无法动弹时,才能拉下他的手。这人是不是很惨?”原箫寒又问。
阮霰:“……”
原箫寒把脸埋进阮霰手心,用一种委屈又失落的语气道:“真的好惨,我都忍不住想替他哭两声。”
“……”
这混账是跪在阮霰边上的,跟床前孝子一般,看得阮霰头大。
“这张床虽说只能躺一个人,但若你将我扶起来,便可坐两人。”阮霰道。
熟料这人竟说:“霰霰,我更想听你说,这张床虽说只能躺一个人,但若你抱住我,便可睡两人。”
阮霰挑眉:“你皮痒?”
原箫寒翻身上床。
他将阮霰抱起来,毛毯披在肩上,背抵住墙,摆成分开腿跪坐在他腿上的姿势,而他一手撑在阮霰脸侧,另一只手慢慢掐住阮霰的腰。
这是一个侵占性很强的姿势,原箫寒倾身过去,唇看似已经贴上了阮霰,但实际上留有几分空隙,说话之时,轻微张合的唇从阮霰抿紧的唇线上扫过,像是游鱼轻曳。
“霰霰,你现在不能动,我可以对你为所欲为。”原箫寒笑容有几分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