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台境学子们使用的符咒、法器皆为上品中的上品, 效力惊人不说,数量还多, 他们来势汹汹、出其不意, 打得集结在地面的“斩春”大军措手不及。
指挥者连忙调动各部展开结界进行防御, 命咒术师、弓手摆开阵型发起远攻,但都被光明正大布置在飞行法器上的防御阵法给阻挡了去。
“这些人,自身修为不如何, 不过是仗着法宝多罢了!”地面上, 也不知是谁气急败坏了一句。
“拿得出这么多法宝的,定然不是寻常人。”有人接过话头, 但说着说着, 声音竟颤抖起来, 语气惊疑不定, “我看他们领头的那两个, 怎么有些像我们陈国的八皇子与十七皇子呢?”
修行者本就耳聪目明,瑶台境的小崽子们为了探查敌情,更是在飞行法器上放了相应法宝, 领头者听见这番谈话,当即拿扩音符作出回应:“不错, 余乃陈国十七皇子,站在余身旁的,正是八皇兄, 除此之外——”
他话音还没落完, 扩音符就被抢了去, 另一个声音响起:“除此之外,孤也来了。哦,或许陈国的修行者不认识孤,那孤就勉为其难自行介绍一番,孤乃北周凉王……”
“还有我北周长乐公主!本公主在此,谁敢对春山刀阮雪归放肆!”
“……”
山前原野之上华光不灭,明明灿灿,仿若火烧,与虚空中的金玉之光与之遥相辉映。飞行法器上的人一个接一个亮出身份,都非富即贵,身后势力抬出来,听得底下许多修行者当场一怂。
“斩春”大计由四圣家族之二青龙、玄武两家牵头,拉拢南北两国大多数门派与势力,组成一支精英队伍,其实力不可小觑,但并不代表他们可以在这片土地上肆意横行——那些没被说动加入的势力,其中不乏根基深厚的世家大族,得罪不起,也没人敢去得罪。
这是个世家贵族垄断绝大部分灵脉与资源的时代,修行与权势密不可分。大势力往往俗世、仙道两头都占,后者自不必说,至于前者,无论官场还是经商,背后总能寻见他们的影子。至于皇室,就更不用说。
在来之前,可没听说这些势力站在春山刀身后啊!犯怂的修行者们在内心咆哮,迫于权贵财势,摆开的阵型以肉眼可见散了。
多数人自我介绍完毕,剩下那些懒得开口或者不愿开口,天上地下鸦雀无声,场面极其沉肃。这个时候,有人降低飞行法器的高度,轻咳一声之后,彬彬有礼道:
“诸君请听我一言,我们来此,并非为了与诸君斗个你死我活,而是希望和诸君开诚布公地谈一番,讲个和。想必诸君得到的消息,是春山刀此人,能够唤醒沉睡圣器,并且可以用来塑造成为新的灵脉,前者此处不提,后者嘛——且不说将一个活生生的人铸成一条灵脉,是否有失道义,光是这消息的可信度,就很值得探究。”
“消息是阮家前任族长放出的。众所周知,在他死前,曾与春山刀数次交手,可见这两人之间矛盾很深。所以他说出此话、放出此消息,动机很明显,便是要利用大家致春山刀阮雪归于此地,为他报仇……”
“现在讲话的,是北周太傅嫡次子,流夜台里最能说会道之人。”春山山巅,原箫寒执壶斟茶,推到阮霰手边,轻笑说道。
轻轻袅袅的水雾散在将明未明的天色里,阮霰抬眼望着水镜,不动声色饮了口茶,问:“先兵后礼,你教的?”
“显然是这群小崽子自学的。”原箫寒慢条斯理道。
“嗯,看来就是你教的。”阮霰眉梢一挑,淡声道。
接着语气微变,声音沉下去:“这番说辞或许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