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水歌》是我前些日子从宫里胡人乐师那儿学的曲,说了一个女子对远行丈夫的担忧和爱慕,不知道李承鄞明不明白我的意思。
为了不让他误解,我回握他的手:“李承鄞,其实…我喜欢你。虽然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喜不喜欢的可能对你来说不重要,但对我来说很有意义。我们西州人向来直来直去,西州女子更是有一说一,我不止把你当我丈夫,还当你是我心里最爱的人。”
李承鄞一直低着头,我看不到他的反应,只好继续说话给自己壮胆:“嗯,其实我…嗯…”
实在憋不出话了,我故作轻松的摆摆手:“算了我肚子饿了,去吃点东西…”
背后一阵衣服窸窣声,李承鄞突然抱住我,低声道:“小枫…”
门外突然响起了永娘的声音:“太子殿下,太子妃的汤药送来了。”
腰间的双手微抖,李承鄞沉吟良久,放开了我:“进来吧。”
永娘端着木盘小心翼翼进了屋子,李承鄞端坐在一旁,眼睛盯着木盘上药色澄清的碗,目光一沉。
我无奈的伸手去拿碗:“天天喝天天喝,天越冷药越冷,真是啊…不能热一热吗?”
永娘赔笑:“这…热了怕没药效。”
我叹了口气,指尖碰到冰冷的碗沿,忍不住一哆嗦,偷眼看了眼的李承鄞,自我安慰道,至少这药不苦,还有男色可看,不算亏了。
就在我拿到碗的时候,一只手横空过来,夺过瓷碗,用力放回盘上,发出“砰”的一声,惊得我和永娘身子一抖。
我顺着那只手看去,李承鄞紧抿嘴唇,喜怒难辨。
永娘眼睛在我们身上游移一阵后,试探性的开口:“太子…?”
李承鄞鼻息重重呼出气来,沉声道:“你下去吧。”
永娘不敢多问,端着流满汤药的木盘快步离开。
他皱眉不语,我手里攥着筚篥搞不清状况,不好贸然开口,只好陪着他沉默。
过了许久,李承鄞终于转过身子,强而有力的胳膊揽过我,头埋在我发间,呼吸深长。
我等着他发话,等了很久,只等来一句不知所云的低语:
“我就,再试一次,最后一次,也许…天神是眷顾我的。”
天气渐渐暖和了,除了高兴不用再被永娘裹成粽子,更高兴再也不用喝那个凉得人牙关打战的汤药。
洛熙近些日子不怎么来了,永宁握着一串紫檀木佛珠,边扣边说:“宫里派人说洛熙有孕了,近些日子不适合走动。“
“啊?!“为表示惊讶,我急忙吐出果核,“太突然了。”
永宁啧啧两声:“好嫂嫂,这有什么突然的,他们都成亲两年多了。我看哥哥也…也不像虚的,日日宿在你这里,怎么也不见有动静?”
突然谈到这么羞的话题,我嗔怪道:“永宁!你年岁长了,皮也厚了是吧!”
永宁笑着摆摆手:“我们李家人都是一脉相承的,我可比不上哥哥脸皮厚,大晚上带小嫂嫂登阁楼看烟花,宫里都传遍了。”
我一听更羞了,低头缓一阵后,又拿起蜜饯:“我倒不是很急,李承鄞说我现在身体不好,要多调养。”
永宁突然严肃起来:“嫂嫂,你不急,可总有人急,总有人虎视眈眈盯着东宫那位呢。”
“李承鄞?”我不是不懂后宫那些七绕八绕的东西,但我总不想去面对,“我知道你的意思,但这事,我也没法强求,也管不住别人怎么想,过好自己日子就行了。”
永宁无奈的叹了口气,揣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