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双手举起瓷瓶。
老皇帝伸出手,指尖挨上瓷瓶后,李承鄞松开手。
同时,瓷瓶坠地,发出碎裂声响。
侍从官似乎已经傻了,仿佛碎的只是空瓶。
老皇帝缩回手,淡淡的说:“将他收押大理寺,听候审问吧。”
御林军上来架走了他,经过我身边时,我听见他发出笑声,瘆人又可怜。
张侍郎和刘少卿起身告退后,帐外突然来了个气喘吁吁的小宫人,吓得我往后退了一大步。
小宫人一上来就哭:“陛下!陛下!不好了!”
老皇帝已经精疲力尽:“又如何了?”
小宫人哭哭啼啼的说:“太医给七皇子上药后不久,他便嘴唇发紫呼吸困难,太医说,怕是,怕是中毒了!”
李承鄞垂下眼帘,拱手道:“儿臣告退。”
老皇帝趔趄着上前,拉住李承鄞:“你……你竟然?!”
李承鄞看了看那只拉着他衣袖苍老的手,一字一顿道:“父王,他的毒不是我下的。”
老皇帝攥紧了他的衣袖。
李承鄞出奇的平静:“原本是没什么的,可加上太医的金疮药,就会成为剧毒。父王,毒不是我下的。”
老皇帝似乎不认识眼前的李承鄞,嘴里说不出话来。
李承鄞微笑道:“您放心,他不会死的。”
老皇帝拉住他将要离开的身子:“解药呢?"
李承鄞眉头下沉:“解药,我给过您了,您自己没拿稳。只有这一瓶,再等太医配出来,七皇弟已错过解毒之机了。”
老皇帝手指逐渐开始颤抖,李承鄞拉出自己的袖子,躬身道:
“儿臣,告辞。”
李承鄞出了帐子,我和裴照迎上去,他深深望了我一眼,抬起手看了看,指尖沾着玉佩上留下的红褐色污迹。
他换了另一只手抓住我,裴照犹豫道:“殿下,那侍从官的家人……?”
李承鄞冷哼一声:“我只是知道他家人被送出关外,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什么都没做。”
“那,玉佩……?”
李承鄞瞥向盖得严严实实的王帐:“假的,我送的东西会不知模样吗?他的毒也不是那人的手笔,只是那人当着众人的面反驳不得罢了。”
裴照住了嘴,李承鄞拉着我的手一言不发的向营帐走去。
我摸着他的掌心,似乎出过汗,这次我的手竟比他的温暖。
李承鄞站在帐外,放下我的手静默半晌。
他表情隐忍不发,手中攥着无法释怀的东西,最终只是回头对我说:“小枫,我想一个人稍微待会儿,你去永宁那儿坐坐吧。”
我有些不放心他,但我也清楚他肯定有不愿意给人看到的一面,听话的点点头:“那……那你好了叫我去睡觉啊。”
我想了想,补充到:“永娘给铺的床很暖和,别的帐子都不够暖和。”
李承鄞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淡淡一笑:“我会接你回来的。”
我其实并没有走,伫立在外头听着里面隐隐的碎瓷声。
裴照同我说:“太子妃,屋外太冷了,要不就去永宁公主的帐子里歇歇吧。”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李承鄞其实比我还冷吧…他的手冰的让我哆嗦。”
裴照不知如何回答我,低下了头。
我突然有了主意:“裴将军能派两个人帮我一个忙吗?”
裴照愕然一阵,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