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子也没有从前那样畏寒了。
初雪降临的那日,我推开窗户,外面凉风携着冰絮飞入,除了露在外头的手脸被吹得发凉,裹在衣服里头的部分倒是暖意融融。
我高兴的看着窗外:“永娘,那太医的药真是神了,我觉得自己身体一天比一天松快,如今连雪地都能入了。”
说着,我伸手接了片雪花,放下手时,突然见到有个人影匆匆过来。
李承鄞吗?
我心中一紧。
我真是挺久没见着他了。
等那人近了,我才认出了宦官的衣裳,他在雪地留下一串稀疏的脚印,大步跑到我窗边,草草行了个礼:“太子妃,太子殿下今日病沉未起,请您去看看他吧!”
忘了窗框上的冰凌,我摁在上头手指发凉:“很……很重吗?”
宦官摇摇头:“还不清楚,这些日子太子殿下忙于西…政事,夜以继日的伏案,早在多日前便有征兆,只是事情吃紧,他总不愿放手,今日晨起便烧起来了。”
我还没给个答复,永娘拿着厚重的披风搭在我肩上:“太子妃等等,婢子给您拿手炉。”
还拿什么手炉?我忽略了永娘的话,跟着宦官匆匆离去。
李承鄞房里染着安神的香气,我关上门后,时恩对我拜了拜:“殿下还睡着呢。”
我点点头,示意他出去。
李承鄞做事板正,睡觉也板正,手脚连同脖子都梗得很直,不知同我一起的时候,是怎么迁就我那别扭睡姿的。
我轻轻上前去,帮他掩了掩被子。
指尖突然碰到一个冰冷的物什,我有些奇怪,微微掀开枕头,抽出压在下头的东西。
是一条红色腰带。
那腰带上串着各色珠串,皮革的质地将我指尖蹭得发凉。
我端详半晌,心中翻滚着奇怪的情绪。
是了,在我们西州,这样的腰带,是女人们出嫁前,怀着嫁人的欣喜,一颗一颗串上去的。
我什么女红都不会,只会这个,把它琢磨的很精巧,只是打结的时候,我会习惯性打出一个不甚好看的死结。
我手指有些发抖,脑子里辗转着各种梦里的碎片,缓缓地,伸向它背面,翻过来。
是了。
是个别扭的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