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这些孩子最不愿意做的事情,就是告诉爸妈。于是在自以为已经无路可走的情况下, 走上了绝路。
令真正的成年人心痛不已。
白露起初还不肯, 她要是敢跟家里说,就不会到处跟同学借钱了。
但孟欣雨真的火了,她抢过了白露的手机,指挥两个室友拦着白露,然后从白露的通讯录里找到“妈妈”这个号码, 拨了过去。
“喂,阿姨您好,我是白露的室友孟欣雨, 现在白露有个情况,我觉得必须跟您说一下”
白露眼泪汪汪地看着孟欣雨把事情都告诉了妈妈。
孟欣雨挂了电话, 说“你妈说她今天就过来。”
白露一脸要死了的表情。
白露家在外省, 高铁到这里四个小时的车程。白露的爸爸妈妈两个人风尘仆仆,当天晚上就一起赶过来了。
孟欣雨陪着白露去见了他们。
在父母的逼问下,白露期期艾艾地把事情都讲了。
孟欣雨沉着脸问“陈浩的事不说说吗”
白露脸都白了。
她不敢说, 孟欣雨说了。这个事情的性质甚至比贷款消费更恶劣, 白露的父母都震惊了。
上大学还不到一年, 他们伶俐可爱的宝贝女儿怎么就变成了这样明明高中的时候那么听话
白露的父母再三再四的向孟欣雨道谢。他们是大人,很明白事理,问清了来龙去脉就明白,如果这个事再不通知他们,白露迟早要闯大祸。
对孟欣雨是真心感激。
他们在这里盘桓了三天,把白露的几笔贷款都一次性还清了,借同学的钱也还了。
白露妈妈私下里还跟孟欣雨打听了陈浩,然后叹气“是个拎得清的孩子,可惜了。”
她没收了白露那些轻奢物品,严厉的责骂了她。
等他们终于离开了,白露整个人都蔫了。
“其实全加起来,还不到一万块钱,结果还了六万多”她说。
有这六万,都可以买两个真正的奢侈品包包了。怎么想怎么心痛。
再回想这两个月过度消费的过程,自己都觉得不可置信。
“就感觉跟做梦似的。”她说,“付钱的时候根本感觉不到是钱,就是数字。因为感觉不到钱,所以见到很贵的东西,就觉得完全可以买啊,就这样。”
孟欣雨无语半晌,说“还是因为自己没挣过钱,这些钱要是你自己起早贪黑挣出来的,你看看舍不舍得买。”
她和纪安宁,难道天生就抠门吗还不是因为每一分钱都是自己辛辛苦苦挣的所以花钱的时候格外的谨慎
而且孟欣雨和纪安宁有一个共通性,她们两个都或多或少的背负着家庭的负担。她们和那些打工纯是为了提高自己的生活水平,但并不需要负担家里的同学还是不一样的。
她们的钱拿到手,不能开开心心理直气壮的去买一支新口红。因为妈妈、外婆可能又会因为生病住院,要多出额外的花费,所以钱,能存就存,才能有安全感。
而于霞就跟她们不一样。于霞虽然家境普通,但她身上没有负担,她打工赚钱,纯是为了自己花。
想起于霞,孟欣雨忽然感到不安。
“于霞”纪安宁抬头,黑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