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们都去找猫去了,哪里还记得二十小姐的餐。”吴娘笑笑,“只好让老奴多跑一趟,别饿了二十小姐才是。”
晓舟珩道:“这些婢子也真是,这都过去多久了,猫早都被八少爷找回来了。”
“八少爷抱猫了吗?可不得了!”听闻寻到了猫,吴娘并未露出喜悦的表情来,反而粗眉一皱,“老奴记得八少爷是碰不得这些兽儿的。”
“甚么?”
“八少爷碰了那些带毛的是要起癣的。”吴娘道,“老奴不会记错的,他小些时候还因摸了隔壁姜府的猫儿出了一身疹子,高烧数十日。大夫人都急哭了。”
“那是甚么时候的事?”
吴娘想了片刻道:“就是八少爷十年前回府那一趟罢,其实也不算小了,十七八,但在老奴眼中还是娃娃。”
晓舟珩欲多问几句,那吴娘却借着说汤点凉了之由,匆忙走了。望着吴娘离去的身影,晓舟珩心中突然隐约生出些甚么,可惜惝恍之中,却悉数散尽。
亏得李终南步伐不快,即便与吴娘言谈几句,晓舟珩还是在庭院尽头赶上了李终南。
“八少爷,先前忘了一事,二十小姐的猫你是在何处寻见的?”
“可不就蹿上我院前巨柏,我便抱它下了来。”
晓舟珩打量了李终南一番,却不见他显露之处有甚么红点。
“你看甚么?”
晓舟珩连忙收回目光,犹豫道:“你可是觉得有甚么不适?”
“我要有甚么不适?”李终南笑道,“绝艳先生甚么时候如此关心起我了。”
晓舟珩见李终南似又要揶揄自己,立马收了声。
谁知李终南不依不饶,不知为何生出了几分认真来:“我倒是挺想与绝艳先生亲近些,可金陵的绝艳采余确实如传闻中一般傲岸不群,不愿与我这半个江湖散人为伍,但我也不求绝艳先生对我网开一面。”
李终南温言笑道:“只因绝艳先生这厢上了贼船便与我同命,噬脐也莫及了。”
晓舟珩不知李终南这般狎昵谄邪的做派出于何故,转身便走,忿忿道:“谁与你同命。”
见晓舟珩甩袖而去,李终南突然冲着园中镂空花窗道:“听够了?”
“八少爷玩得到挺大。”耳边一阵窸索,屈夜梁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发梢还沾了片叶子:“也不怕惹了桃花债,算不清。”
“屈公子这样闲,有空听别人的墙角,仵作可请来了?”被逮了现行的李终南也不觉如何,扬声笑道,“我回来想了想,自觉六哥今日安排在酒楼那一招栽赃嫁祸可甚是高明。”
屈夜梁也笑:“八少爷血口喷人,也着实难看。”
“你们拉拢他做甚么?”
“自然是。”屈夜梁身子前倾,言辞凿凿,“无,可,奉,告。”
“怎么,怕我找到那样东西?”
“自然不怕。”屈夜梁眼波佻巧,“虽我不知你在找甚么,但我知道若是对六少爷十分重要的,他一定会看得很紧。”
李终南一挑眉:“譬如你?”
屈夜梁瞬间失笑,瞳仁飞快地褪了色,好半天才应了一句:“是吗?”
二人又是无话,听得清风声窃语,也看得见眼前之人的狼狈。
“仵作找来了,在府内义庄,你自便罢。”片刻沉寂后,屈夜梁似乎又成了往日里那副玩世不恭的屈公子,唇边生出的笑谑敖且张扬,“八少爷今天抱了猫儿,应该起疹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