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尹旧楚多想告诉他,君心同我心,并非是妄念。
可是,尹旧楚没有。
尹主事见尹旧楚怔怔发愣,只当他昨夜酒劲未过,只好出言提醒:“公子,这件是昨日有人托您亲自寄送出去的,看上去确实是比较贵重之物,公子验一下,若是没甚么问题就麻烦公子了。”言罢尹主事,行了个礼,退出出去。
若是寄送之类,一般都是委托驿站,而经过书画行之手的,无非就是希望在寄送之前再细心验过,以免路途遥远,毁了真品。
尹旧楚点头,遂将那包裹打开来看。
一般来说这类都是尹主事在做,居然有人指名点姓要自己来验查,尹旧楚倒想看看是甚么贵重之物。
正如此思量着,尹旧楚却是看到那瓷器下有一隐藏至极的夹缝,他下意识用手指探了探,发觉好像是信纸,抽取来看,却反常地一皱眉。待看清了上书几字,又细细查验一番那瓷花瓶,忽而大叫:“尹伯,这是昨日何人送来的?”
……
晓舟珩等了半天都不见李终南出来,不知怎么他还要甚么事要磨蹭的,心下担心书稿,本身这月就因琐碎之事耽误了进程,只怕著作局的那帮雇主要责备下来,自己既不好解释又要再看人脸色。这厢便找来一个婢子,让其给李终南带句话,说自己先行去了。
沿着长廊匆匆行了几步,却被人拦住了去路,只见李韫光不知何时出现在晓舟珩面前,手里俨然拿着的就是才给李著月的画作,可惜墨迹未干,被李韫光如此拿在手中,已是毁了,只见李韫光瞪着眼喝道:“你这厮,还来做甚!”
“十三少爷。”晓舟珩不明所以,却还是行了一礼。
“你说你晚上在何处?”
晓舟珩一愣,正不知如何接话,却是瞄见了李韫光身后的李著月。李韫光见晓舟珩眼神正瞥向身后的李著月,更是声嘶力竭,头上青筋都爆出几根,嘶声道:“厚颜无耻的家伙!”
此话一出,李著月眼泪便泻了下来。李韫光见了自家妹子满袖啼红,眼又瞪了回来,冷笑一声,“你这样子还为人师表?”说罢便将一叠书信摔到晓舟珩脸上,“艳词秽曲就罢了,月儿不从你,你还来霸王硬上弓,简直是猪狗不如。”
晓舟珩一看,散着纸张虽是满目淫言媟语不假,但却像是不知从何处东拼西凑而来的词句。
“著月小姐,不是……”晓舟珩刚一开口,李著月双瞳涣散,姌袅之姿似受惊雷一喝,又是直直往李韫光身后缩去,这不由让李韫光更加震怒,“你昨晚侵犯月儿,还想辩驳甚么?”
“昨晚我看见一个黑影从十六妹房中出来,我当是甚么,今日问了十六妹才知是你做了这等事。”李韫光目中凶光毕露,“十六妹为了颜面不与我说那人是你,她是好心,你却接二连三纠缠于她。”
晓舟珩心下一凉,现在自己有口难辩,只盼李终南听得那婢子口信尽快过来,救自己一回,李韫光不管怎样也是要卖自家八哥一个薄面的。
可是,他没有等来。
“我朝刑司是如何规定的?”李韫光见晓舟珩面如土色,只当他是做贼心虚,更是生出了几分维护李著月清誉的责任,“可是杖刑八十?脊刑十五?”
李著月在身后轻嗯一声,那张敷满泪珠的脸更是怜人。两个侍卫架起晓舟珩,连拖带拽就往李府深处走去。李府深而广,在惊吓惶恐中也不知走了多久,几人来至一处别院。李韫光也不知从何处寻来几个护院,将这别院围了起来。
晓舟珩来不及反应,只见一棍劈头打来,瞬时一阵眩晕,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