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池声音不大,却如闷雷一般,响在了众人的耳边。邻里乡亲这才恍然大悟,是好多年前的事儿。
“别说哈,这事我好像想起来了点,小池子爹的田产牲畜是都给姑妈家了,小池子爹去的早了哇。”
“嘿!被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想起来了。”
“暂未保管?那不就是强占人家小辈的嫁妆钱嘛!”
“哎哟,这都什么事儿啊,太丢人了……”
……
“这……我……”
何大鱼顿时有点着急了,正想开声解释,但宋池哪里由得他解释。
见状有效果,宋池暗暗掐了下自己大腿,眼里顿时浮起了氤氲之气。
宋池委屈说道:“各位叔叔阿婶,您们都是小池的长辈,都是看着我们兄弟俩长大的,我们在姑妈家暂住的这几年也确实麻烦姑妈了。这不,我稍稍学了点种田的本事,便将弟弟接回了老屋生活,我是个命里带煞的,这不吉的命格也不求嫁个好郎君,所以嫁妆什么的也就无所谓了,可我弟弟日后还要娶媳妇的……”
可以说在这一刻,宋池是一副标准的古代小媳妇受了委屈的模样,红了眼眶向众人哭诉,他将所有的委屈和可怜都展现得淋漓尽致。
“呜呜呜……”
宋棋早哭红了眼,眼泪“吧嗒吧嗒”一颗一颗掉下来,冲着宋池急忙喊道:“哥……你快别哭了……别哭了……”
“我的傻弟弟啊。”
宋池给弟弟擦了擦眼泪,呜咽地哭着说:“自个儿眼泪都停不下来,怎么还叫我别哭……”
许是宋池两兄弟说到动容处,邻里乡亲里也有不少人低着头抹着眼泪,更多的是议论纷纷 :
“哎呀,这都是两个苦命的娃儿,你们看看这都什么事哦。”
“可怜啊,以前我就看见俩孩子大冬天穿着单衣下地干活呢。”
“嗳~这小池子也是个命苦的娃,如花似玉的小哥儿只能嫁个大傻子……”
“要我说啊,大鱼啊你们就别闹了,都是一家人撕破脸皮就不好看了。”
“就是啊,就是啊……传出去也难听。”
吧啦吧啦,乡亲们各种七嘴八舌,妥妥的就是邻里乡亲的舆论节奏完全就被宋池带着走了。
何大鱼脸上尴尬万分,又将目光落到宋池这俊模样脸上,仿佛睫毛处还残留着某晶莹的泪痕,像极了一只怜兮兮的小猫儿。
在挠他,挠的了他心痒痒。
顿时,何大鱼就觉得这今日的大表弟怎么就不简单了呢?
自打宋池饿晕了一次,醒来之后,大表弟以往的柔弱性子全然不见,像是换了个人?
这可跟他认识的大表哥根本不一样,说话有理有据,哪怕是他面前这个大表弟虽一件青色长衣衫穿着,可他老觉得贵气中还透着一股严厉,无形中不令他心悸呀。
良久。
何大鱼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勉为其难似的说道:“既然这样……那大表弟啊……牛丢就丢了。表哥我不会跟大表哥你计较那么多的,咱们也都是亲戚,牛实在找不到了,就折价赔我们家就行。”
“表哥你莫不是又糊涂了。”
宋池转头看着何大鱼,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继续讲:“这是小时候你们从我家牵走的牛啊。”
宋池前这话说的滴水不漏,一股无形中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