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暖挂了电话,坐在床前擦头发,忽然有人敲门。
她困的眼皮都打架了,是谁啊。过去开门,发现是裴眠。
这里除了她就只有林叔和裴眠,林叔不可能这么晚了还找她,只能是裴眠。
云暖脑子里闪过早上看到的半衣柜裴眠的衣服,暗想自己是怎么了,这点事儿还要想半天。
“有事?”云暖明知故问,挡住门,不让裴眠进来。
她累得很,只想休息。他不要以为做了那事儿就能堂而皇之跟她睡一张床。
“没事,就是你回来的时候我看你脸色不对,不放心过来看看……”
说的真好听,无非是找借口跟她同居罢了。
“你脸那么红,是不是发烧了?”
裴眠忽然话锋一转。
云暖一激灵,伸手摸脸,发现是很热。
裴眠把温度计递给她,云暖一量,39度2。
烧这么高……难怪她想个事儿那么费劲。
“你一点感觉也没有?”裴眠跟着云暖进了房间,今天她进门的时候,他就感觉她脸有点红,吃饭的时候,她还打了个喷嚏。
怎么会没感觉?先前是没感觉,现在知道了,好像所有的症状都发了出来,不但头晕,四肢还跟被碾过一样,嗓子也疼起来,简直是走一步都疼,哪有力气驱赶裴眠?
“嗯……”
云暖在床上躺下,心里虽然清楚自己是因为一心报仇,超负荷运转,才会对生病一无所知,但一句话也懒得说。
“烧这么高得去医院。”裴眠道。
“不去,睡一觉就行了。”
云暖闭了会儿眼,睁眼发现裴眠还在床边坐着。
“你今天没法搬过来了,我感冒了,会传染给你。等我好了再搬吧。”
算了,还是把话跟他说清楚,省得他老惦记着。只要能报仇,她有什么不能做的?
裴眠一直在观察她的病情,听到她的话,眼珠僵了一下。但他神色转变极快,云暖又阖着眼,自然什么也没看见。
“那也要吃药,我去给你拿药。”
裴眠没有回她的话,她没听见。
云暖忽然感觉头上凉凉的,睁眼看见裴眠正拿着凉毛巾给她擦头。
“不用了……”
“来,把药吃了。”裴眠没介意她的拒绝,扶她坐起来吃药。
云暖对“药”这个词很敏感,晕乎乎的想白天也要吃药,晚上也要吃药,她今天就摆脱不了吃药的命了。
“不吃。”
裴眠不备她忽然抬手,勺子里的药差点被打翻。
他眸子里没有任何波动,重新捏紧了勺子,把药送到云暖嘴边,为了防止她再次把药打翻,还用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暖暖,吃药。”
云暖恍惚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好像小时候妈妈在哄她吃药。
但药多苦啊,爸爸妈妈吃了那么多药,还是走了。只留下她一个。
她不要吃药,不吃药。
“暖暖,看我。”
面对云暖死活不张嘴,裴眠没有失去丁点耐心,他怕云暖看不见,用手拨开她的眼皮,强迫她看他是怎么吃药的。
“不苦,甜的,一口就下去了。”
如果有认识裴眠的人在这儿,肯定会震惊的找不到北。每次财神爷出现在公共场合,虽不至于寒着脸,但也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