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得离单位近就是好,不用提早出门,不用被堵车折磨。
到了大门口,有学生跟他打招呼,冯凯文从后面追上来,问他:“童哥,上周的测验是不是今天成绩就能出来了?”
“差不多,”童秋说,“昨天数学跟物理分数就出来了,剩下几科今天下午吧,放学前能把卷子都发到你们手里。”
“透露一下呗,”冯凯文神秘兮兮地贴着他,“我这次还行吧?我跟我爸打赌来着,要是这回总分咱班第一,他就真不管我和悦悦的事儿了。”
童秋笑笑:“你还挺有手段。”
“那是,为了爱情,粉身碎骨浑不怕啊!”
“出来的两科还过得去,至于能不能第一,关键在你语文和英语上。”
冯凯文耷拉着脑袋跟着童秋进了教学楼,他偏科严重,心又悬了起来。
童秋没先回办公室,而是直接去了教室,跟所有班主任一样,站在教室门口,把自己碗里的这些不省心的小兔崽子挨个观察一遍。
冯凯文跑去跟阚悦聊天,小情侣倒没因为周末家长那么一闹就也跟着闹别扭,童秋突然羡慕起自己的学生来,年轻,不怕错,不怕自己犯错也不怕爱错人,到了三十多岁,人变得胆子越来越小,什么都怕,怂得很。
他在那儿心不在焉地看了一会儿,直到早自习的铃声响起,英语老师过来带大家早读,他跟着隔壁班的班主任一起回了办公室。
上周月考,今天出成绩,老师们个个儿都忙着阅卷,童秋忙活了一上午,总算把语文成绩也整理出来了,之后这一天除了上课就是分析学生们的成绩,哪儿错了是因为什么,谁考得好,谁发挥失常,再有半个月就要高考百天倒计时了,又到了学生跟老师一起急得头顶生烟的时候。
下午最后一节课,童秋叫来各科课代表领卷子,他们的习惯是所有科目一起发下去,晚自习就让学生自己查错改题,第二天开始老师讲试卷。
童秋特意关注了一下冯凯文跟阚悦的成绩,阚悦很稳定,这次总分全班第四,冯凯文虽然没得第一,但跟以前比还进步了一名,班里第二和第四的学生谈恋爱,身为老师的童秋还真懒得多说什么。
这个时候,非让他们分手才有可能影响成绩。
童秋拿过桌上的台历,看了看日期,准备找个时间跟两家的父母聊一聊。
很多班主任在晚自习的时候就走了,但童秋不管有没有自己的课,他都会留下来,偶尔也会去教室后门偷看,但绝大部分时间只是觉得自己留这儿比较安心,万一学生有什么事儿随时都能找到他。
现在的高三一共三节晚自习,最后一堂课要九点半才结束。
第二节晚自习的课间童秋去班里转了一圈,几个学生一见着他就围了上来问题。
童秋在那儿答疑到第三节上课,直到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才离开教室。
“你怎么样啊?”
来电人是楚瑶,童秋发小,当年两家订了娃娃亲,没想到,童秋跑偏了。
“什么怎么样?”童秋说,“忙呗,眼看着要高考了。”
“不是这个,谁关心你那些小兔崽子啊!”楚瑶说,“你跟你男人,真离了啊?我早上遇见阿姨,她还不知道这事儿呢吧?我都没敢提。”
童秋他妈特喜欢霍知行,自从俩人结婚,真把霍知行当自己亲儿子对待。
“没跟她说呢,怕她唠叨。我俩是离了,”童秋说,“我昨天都搬出来了。”
楚瑶“哎呦”了一声:“那你现在自己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