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纪凡张嘴又闭上,半个音节都没能吐出来,脸涨得通红,倒像是挨了欺负。
傅明渊挑挑眉,唇角勾起的弧度,怎么看怎么像一个坏笑。
接下来的半小时,两人一路无话。
纪凡下意识地敲着车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不时扭过头,偷偷觑一眼开车的男人——傅先生到底是怎么想的?亲手背又是什么意思?是安慰吗,或者是礼节?
还是说……他可能也对自己……
“到了。”停车熄火的动静打断了他的思路。
傅明渊自觉占了大便宜,心情极好。他单手按住企图逃跑的小乌龟,一件一件,慢条斯理地帮他重新穿好外出的衣服。
纪凡刚想说他可以自己来,对方却干净利落地抽走了他手里的写字本,轻巧扔向了堆满杂物的后座,再找不到了。
——这下,小乌龟最后的发言权也被剥夺了。
保暖衣,羊绒马甲,外套……傅明渊的动作认真细致,拉完拉链,连纽扣也不放过,一颗接一颗,直到卡住纪凡的下颚。
随后,他径自跳下汽车,嘭地一声,将纪凡关在了里面。
纪凡:“!”难道真的要开始玩囚禁play了吗!
他又着急又委屈,鼻尖都渗出了汗,偏偏还没法出声,喊不住那个抽身而去的男人。
见对方已经头也不回地走到车前,纪凡慌了,垂头想要解开紧紧箍着他的结构复杂的安全带。
然而,他被迫套了三只手套,动作笨拙得要命,锁扣不停滑下去,折腾了半天也没能扯开。
纪凡只得气哼哼地开始摘手套,糯白的犬牙泄愤似的叼住一边手套,用力往下扯。
下一秒,他身侧的门就被打开了。
傅明渊逆光站着,眉头紧皱:“你在干什么?”
纪凡侧头望了他一眼,神色有点委屈,想要质问他怎么能丢下自己。
“哈,还摘手套,手指头不想要了?这儿比我们站更冷,随便碰点什么都能黏掉你一层皮。不许再淘气了,知道没有?”
傅明渊嘴里毫不客气,动作却很温柔。
他左腿一蹬脚撑,右腿卡住半开的车门,利落地将自己撑在了纪凡这一边的车门外,低头重新给他戴上了厚手套,还特意把搭扣多系了两圈,防止纪凡挣脱。
纪凡望着他细致的动作,不知怎的,心口酸溜溜的,一阵阵发涨。
——一想到这个人表面上对他好,事实上却是为了要抛下他,他心里就像撑了一块黏糊糊的发糕,噎得人难受极了。
他说不出话,便拿眼睛去瞪他。可是,傅明渊眉峰一挑,不动声色地错开了视线,似乎是不愿与他对视。
纪凡再也忍耐不住,抽回手指,猛地张开双臂搂住了挂在车外的人。
不许走!他本想这么说,可写字的本子不见了,只能这样紧紧攥着衣角,强迫对方留下来。
于是傅明渊果然没有动——当然,也动不了,就着别扭的姿势,两人僵持了一会儿。
最开始仅凭着冲动行事,回过味来,纪凡后知后觉地感到了害羞。他埋首在对方的腰腹不敢抬头,风停了,四周非常安静,能听见对方有力的心跳声。
一下又一下,像一支激烈的鼓乐。
再说傅明渊,他原本站在脚撑上,被纪凡这么一搂,险些摔进车里压在他身上。
扶着车顶框稳住了身子,他定了定神,垂眸看去。
这一眼却叫他的心都酥软了,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纪凡乌黑的发,以及藏在柔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