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是在吻他？”常司冥僵在原地, 声音冷硬地问道。
“不，你误会了。”言少清抽了一下眉角，连忙解释道，“我只是在给他喂药而已, 他病成这样自己根本喝不了, 你知道的。”
“我只知道……”常司冥牵动缠在手腕上的锁链, 提起坠落于地上的短刀, 手指握紧刀柄，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马上就要死了。”
声音落下之时, 常司冥手中的一把短刀也射了出去, 毫不留情地刺向顾景辉的面庞，刀尖正对着那两片没有血色的双唇。
那破风而来的利刃让言少清全身的神经瞬间绷紧, 条件反射地扑到了顾景辉的身上, 心中只有两个大字在反复徘徊, 完了！
说好的克制呢？到头来，常司冥终究还是成了他的任务终结者。
“砰！咔嚓——”
短刀在距离小床还有一米远的时候，像是撞上了什么坚硬无比的东西, 立刻被反弹了回去。透明的空气如同玻璃镜面一样裂开无数道纹路，向着四周快速蔓延, 发出一阵玻璃破碎的声响。
碎片“噼里啪啦”地落于地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渗进浅灰色的水泥地面之中, 很快消失了踪影。
言少清因为那声突兀的撞击侧过了头，虽然危机暂时缓解让他长舒了一口气，但心中又产生了新的不安。
之前明明没有那道看不见的屏障，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他直起身，本想查探一番，却看到常司冥的脸色骤然剧变，放大的瞳孔之中露出了几分惊慌失措。
一只手蓦然伸出，握上了言少清的肩头，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就被人用力向前一拉，身体一个不稳，直接扑倒在了顾景辉的身上。
一直处于昏迷之中的顾景辉，此时竟睁开了双眼，两颗清亮的眸子神采奕奕，精神饱满，与那副虚弱无力的样子大相径庭。
顾景辉勾起唇角，笑容诡异，他朝着趴在上方的言少清暧昧地眨了一下左眼，伸出双手抓住了对方的手臂，用极大的力气猛然翻过身子，将言少清按倒在床上，压在自己身下，眨眼间就颠倒了两人的位置。
“砰！咔嚓——”
常司冥气急败坏地朝着顾景辉掷出短刀，却再一次被那面看不见的空气墙挡了回去，空气片片破碎，发生了和刚才一模一样的景象。
他不甘心地连射了好几次，可不管试上多少回，透明的屏障依然立在那里，被破坏之后又会马上重建。
“嘘。”顾景辉扭头看向常司冥，把食指贴于唇上，做出了一个禁声的动作，他故作烦恼地皱了皱眉头，却带着一副胜利者的得意姿态，“毫不相关的人请安静一点，不要打扰了别人的二人世界。”
“你找死。”常司冥冲到屏障前，双手死死地按在上面，他眯起了阴沉的双眸，语气森冷地说道，“你最好现在马上停手，否则我保证你一定会后悔。”
“要是你真的那么有本事，就进来啊。”顾景辉轻蔑地对着常司冥冷笑一声，不再搭理对方，转过头，将专注的视线再次落在了言少清的身上。
“你到底是谁？”言少清强装着镇定问道。
“你马上就能知道了。”顾景辉似的对着言少清挑了两下眉角，嘴角挂上了神秘的笑容。
他“咔咔”地拧了拧脖颈，身躯开始急剧变大，拉长的骨骼撕裂了最外层的皮肤和衣衫，像蛇一样褪去全身的皮肤之后，就现出了隐藏在那副皮囊之下的真容。
金色的头发，熟悉的面庞，除了舒百离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