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但还是不用了。”
言少清抬起双手抓向牛头医生的手腕,本以为会像哞哞怪一样直接穿过去,没想到竟然真的抓到了。
他试着用力向下拉了一下,想把那只冰冷的手从胸口移开,可牛头医生的力气实在太大,他的反抗没能给对方造成丝毫影响。
“所有的病人都会排斥治疗,这很正常。”牛头医生冷硬的手掌在言少清的胸前揉了两下,自行收了回去,语气沉稳地说道,“不用太过担心,你的病情还不算严重,稍后我会给你做一个全面的心理治疗。”
言少清捂上了被冻僵的胸口,谁看病的时候是靠揉胸口,而且还揉那么敏感的地方,这明显就是一个借机揩油的庸医。
他一点也不担心,因为他根本就没病。
“在这间屋里,我还闻到了疯狂的味道。”牛头医生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床边,低头俯视着躺在病床上的宴程雨,用锋利的指甲在他的额头上画了一条线,留下一圈浅浅的红痕,“病得好严重,你需要马上做一个开颅手术,从这里切开,取出里面已经坏掉的脑子。”
牛头医生抓住宴程雨的左臂,转身就朝着门口的方向走。
昏迷的宴程雨被这股蛮力直接拉到了床下,身体摔在地上,后背磕到床沿,看上去就觉得好疼。可他晕得实在太沉,即使这样也没能被摔醒。
牛头医生提着宴程雨粗鲁地在地上一路拖行,他的脚步迈得很大,几步便走到了门口。
“等等,你要把我朋友带去哪里?”
言少清快步上前叫住了牛头医生,虽然自知拦不下对方,但也不忍心对宴程雨见死不救,尤其是在听到了开颅手术之后。
“什么朋友?”牛头医生扭曲地将头部转向正后方,冷声问道。
在说话的同时,他抓着宴程雨的手臂也猛力向前一甩,将宴程雨扔到了门外的走廊中,正好被旁边的墙壁遮住了身影。
“……”言少清的眉角抽搐了一下,“就是刚才被你扔出去的那个人。”
他在心里默默地同情了一下宴程雨,宴程雨举着镰刀的时候气势汹涌,像个战斗狂人,如今变成了“睡美人”,单就体型,和高大壮硕的牛头医生对比起来,竟让他一时产生了弱小可怜的错觉。
“你的朋友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他只是你想象中的幻觉而已,他一直都在迷惑你,误导你。”牛头医生用蛊惑人心的声音说道,他抚上言少清的肩头,在上面轻轻抓了两下,“记住,从住进这家病院的那一刻起,你就只有我一个朋友了。”
言少清在心里对着牛头医生翻了一个白眼,这就已经开始给他洗脑了吗?还真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牛头医生双目凝视着言少清,一步跨出门槛,再一次将隔离病房的门从外面锁上。
言少清走到门边,将耳朵贴在门上,想听一听门外的动静,好弄清楚牛头医生去了走廊的哪边。
“哗啦——”
铁门上方的方形小窗蓦然被人打开,突出来的牛鼻子从那个窗口伸了进来,横在言少清的眼前。
“病人需要多休息,你可以先躺在床上等我。”牛头医生语气认真地说道,从鼻孔里呼出的气息显得有些急促,“别急,我很快就会回来。”
说完,便收回牛鼻子,关上小窗,向着走廊深处走去。
牛头医生的脚步渐行渐远,除了沉闷的脚步声之外,还比来时多出了布料在地面上大力摩擦的刺耳声响,听起来似乎是往右边走了。
待牛头医生走远以后,言少清才用手指顶住小窗的挡板,向着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