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邈欲哭无泪,可冤死他了,天知道他平时根本不关注这种八卦,还不是为了调和气氛才讲出来的,结果根本没人买他的账。
虽然这个笑话也并没有任何笑点就是了。
……
另一边的太学。
“哎呀,你别踢了。”周昕死命把袁术拽过来,免得他把胡太傅最心爱的这颗古树给摧残坏。
袁术被抓着领子踢不到树,气哼哼地跳起来抓了一把叶子:“你放开。”
周昕怎么敢放开他,忍无可忍道:“你到底怎么了!没看见刚才课上经学先生朝你瞪了好几回眼睛吗?幸亏这次来讲经的先生脾气好,你书都拿倒了他也没训斥,还好声好气提醒你,注意点影响行不。”
袁术被他训得没脾气了,本来就蔫哒哒的脑袋垂得更低,半晌才嘟哝了一句:“……大哥怎么可以不要我呢。”
周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几乎怀疑听错了:“什么,你说你大哥?”
袁绍被过继出去,最高兴的人不应该就是袁术这个当弟弟的吗?
他可没忘记袁术之前对兄长的态度有多恶劣,平时袁绍虽然看着没生气,实际心里头肯定不痛快,周昕记得前两天兄弟俩还一副相看两相厌的架势呢。
“这对你来说不是好事吗?”
“谁说是好事!”袁术声音骤然拔高,“我本来以为大哥最疼我,可是他没经过我同意就要走!气死我了。”
虽然大哥不要他了……
可是他要大哥啊。
“你生气归生气,别朝无辜的树发火啊。”周昕掏了掏耳朵。
袁术用委屈巴巴的眼神从头到脚把他扫了一遍,扫得周昕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瘆的慌,才见他红着鼻头猛冲过去扒住树干,罕见地保持着一脸伤春悲秋的样子不说话。
周昕:“……”
袁绍的耳畔依旧萦绕着许攸喋喋不休的声音,言辞间却比之前小心了许多。
许攸仔细研究过袁绍的过往,像他这个年纪的少年最是气盛,受到父亲的当头一棒之后肯定被打击得自信全无,这种时候明明应该很喜欢听旁人吹捧才对,怎么他讲了半天瞧着袁绍没多大反应?
饶是他舌灿莲花,此刻心里也有些不确定起来。
许攸急了,人家摆明了对他说的话半点兴趣都没有,想到袁绍以往的经历,决定直接攻其命脉:“当今朝野清正之士多为阉人所迫害,我等侥幸逃过一劫,自是多为庆幸。袁氏一族名满天下,深受士人敬仰,可其族中却只有您一人为我等仗义出手。若本初欲与结交,我等必以卿马首是瞻。策试不过入仕途径之一罢了,若您应允,我等也非无能之辈,自有其他入仕之法。如此,何愁没有一番作为?”
坐在边上当听众的张邈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虽然袁家的明争暗斗大伙都略知一二,可知道跟说出来绝对不是一回事,这家伙还是真不怕惹怒对面的人啊。
马首是瞻?说得好听,真正是怎么样的还不一定呢,许攸不过是想借着这件事,彻底将袁绍拉进党争之中而已。
但饶是张邈也不得不承认这番话说得着实漂亮,连他都有点动心。
如果换了以前的袁绍,恐怕还真会被说动。
主臣多年,袁绍何尝不了解他?
许攸最擅长抓人弱点,同时却又不擅长掩饰自己的弱点。几十年后的他尚且如此,更何况现在。
瞥见他笑容下隐藏的惶恐,袁绍放下指节勾着的酒杯,心中刚刚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