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再考一科?
袁绍见他没反应,佯装不解道:“先生可有什么指教?”
杨赐顿了顿,本着职业操守,好心提醒道:“你要想清楚,如今的策试不似从前,即便你其他科的策题都中了,只要有一科未过,其余考过的就都算作废。”
这倒不算是什么新鲜规定,在早年策试制度刚出来的时候,总有人抱着瞎猫碰死耗子的心态去考好几门,弄得考官工作量猛增,整个尚书台苦不堪言,更有甚者一场策试下来直接累死了。
袁绍点点头:“多谢提醒。”
然后他像之前那样,指端掠过大半张书案。
杨赐一看,又选了甲科难度的。
“……”
上一个敢这么做的人,他记得好像是在一百年前?
至于文学科的策题,杨赐倒没有像考明经科的时候一样挖坑,算是正常难度。
袁绍很快就答完了,正当杨赐想松一口气的时候,那双属于少年的手又递到他眼前。
明兵法科。
依旧选了甲科难度。
杨赐麻木脸。
顶着杨赐万分复杂的目光,连考三科的袁绍施施然跟一众紧张得不行的考生擦肩而过,云淡风轻地走出了大门,袍袖不染尘埃,一派文雅的世家风范。
众人:“……”
虽然结果还没出来,这小子也不一定考得中,可这边大家都紧张的要死,就他一个跟来旅游观光似的。众人眼里犹如高山般难以翻越的甲科策题一次性就选了三个,简直招仇恨好伐!太特娘的不是东西了!
这两天,策试的热闹丝毫没有影响到距离它不远处司空府,庭院新植了些稀奇的树木,每天都有下人精心侍弄,好看得很。
趁着难得的休沐,袁父悠闲地搬了张竹榻躺在太阳底下,手边有一个精致的漆盘,里头放着的葡萄在阳光照射下晶莹剔透。
袁术也搬了张略小一点的竹榻放在边上,默默啃着在袁父看来甜到腻牙的糖糕。
袁绍一进院子,入眼的就是这番场景。
“大哥!”袁术兴奋地坐起来。
袁父懒洋洋地招呼他:“哟,几天不见,瞧着怎么没睡踏实?”
“去给阿母寻了医者。”袁绍回答。
他现在没法出京城,便托了上回帮助党人时结识的名士去寻,朝廷以孝治天下,那些名士本就对他观感极好,自然是满口答应,这些自诩清正的名士总是对孝子格外有好感的。
“你倒叫的亲热。”袁父怼儿子永远那么顺溜。
袁术嘴角抽搐,不禁插话:“谁让你非要把大哥过继给伯父。”
袁父被他说得没脾气,哼了一声,左手从漆盘捞了颗葡萄丢嘴里。
“大哥。”袁术哒哒哒跑过去抓住他的袖子,神秘兮兮道,“我刚打听到一个小道消息,就是关于这次策试的……”
“多大点事儿还要故弄玄虚。”
袁父斜眼瞄过去,插嘴道,“不就是策试出了个二愣子,连考三次还选的都是甲科,哎,为父早听同僚说过了,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子,这么不知天高地厚。”
至于此人会不会中策,除了深知内情的杨赐,所有人都下意识否认了这一点,开什么玩笑!甲科是想中就能中的么?
袁父甚至信誓旦旦地表示,要是这人真能全中,他就把自己的名字倒过来写!
袁术非常同意地点点头,好奇问道:“我记得大哥不是考的明经吗?看到那家伙长什么样了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