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不上班”陆延把一只手伸过去。
“你爹请假。”肖珩说。
“”陆延一阵无语,“你这爹还当上瘾了”
“还行吧。”
回应他的是陆延竖起的中指。
陆延以为这人上药技术肯定不咋样,手上没轻没重的,他都已经做好冷不丁哪里被戳一下然后疼得一哆嗦的觉悟。
等碘伏上完,除了药水碰到伤口的轻微的刺痛感以外,并没有突然被戳得哆嗦。
电视画面切到一段广告上。
陆延把手机放下,回过头正好看到肖珩涂药的模样。
实在算不上认真。
看着觉得他应该挺烦的,跟他之前泡奶粉的时候一个样老子不想干。
然而男人低着头,指腹抵在他手腕上,温热又干燥。
温度透过皮肤往里钻。
广告结束,今日新闻的音效响起。
主持人又问了几个问题。
采访最后,话题才点到陆延关心的赏金上。
主持人“关于十万元赏金”
在主持人说出这句话的短短几秒间,陆延已经进行了一系列脑内活动,他屈指敲敲肖珩手背,开始商量怎么分钱“这十万,我们拿两成就行。”
毕竟全队最高输出是伟哥。
他们顶多就算个辅助。
肖珩还在给他涂药“别他妈乱动。”
陆延在脑内分完钱,开始畅想这笔钱到手应该怎么花“等我拿到钱,先换一个合成器”
电视屏幕上。
没等女主持人把赏金的事说完,伟哥就猛地站起来,他打断了女主持人的话,也打断了陆延的畅想“我不要钱”
伟哥对着镜头挠挠头又说“实在是受之有愧,我也没有做什么,这十万应该留给更需要的人我愿意把这十万捐献给贫困人民”
陆延“”
肖珩“”
伟哥还在继续他豪情万丈的发言“作为一名社会公民,我只是尽我应尽的义务我抓逃犯不是为了赏金,都是为了正义”
豪情万丈完,他对着全厦京市观众的面,又开始充满惆怅地回忆那个十八岁落榜的夏天“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个梦。”
电视机前的贫困人民陆延心态崩了。
靠网吧老板提前预支工资勉强维持生活的某位落魄少爷收拾药箱的手也顿住。
陆延“他说的这是什么话。”
肖珩“这是人话”
陆延“还是人吗。”
“”陆延艰难地把目光从电视上移开,最后发出一声来自灵魂深处的质问,“我们还不够贫困”
主持人显然没想到这位抓获逃犯的热心群众背后还有这种故事,台本上给的称呼只是市井英雄这四个字。
出于敬意,主持人脱离台本,忍不住问出一句“这位先生,您怎么称呼”
电视镜头由远拉近。
新闻直播间里的灯光聚焦到伟哥头顶上,将伟哥刚硬的脑门照得光滑蹭亮。
但更亮的,是伟哥眼底灼灼生辉的那抹亮光。
伟哥对着镜头,在这个人生的高光时刻,手脚都不知道要怎么放,半晌,他紧张又郑重地对着镜头说“我姓周,我叫周明伟。”
这其实是个再寻常不过的画面。
陆延却一下子愣在那里。
他没有再去想那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