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看他,又笑了一声,眉眼间依旧带着往日那份痞气“怎么, 不认识了”
大炮对着陆延看了好半天,然后他突然把琴放地上,整个人往台下跳。
大炮跳下去之后直接冲到陆延面前,所有人就这样看着一个身高逼近一米九的牛逼吉他手扑进陆延怀里,抓着陆延的衣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喊“大哥”
面对这声大哥,陆延无奈地想其实他不做大哥很多年了。
大炮泪流满面, 激动到不能自已“大哥你现在在哪个乐队呢,为什么我去防空洞找你那么多次都没见着你。”
陆延手顶在他额头上, 试图把他往后推“好好说话。”
大炮又是一把鼻涕。
什么情况
除开久别重逢的那两位当事人,其他人集体陷入沉默。
这么多天以来, 各大乐队为抢这位吉他手使劲各种招数,黑桃队长当初更是在防空洞说完“你来,我让你当主音吉他手”就被乐队原吉他手当场暴打“你妈的我们风里雨里那么多年,你就这么对我。”
黄毛说是来找他大哥,但他来找那么多次,也没见他嘴里说的那号人物出现过。
他大哥居然是陆延。
陆延。
放眼全下城区,琴技最烂的那位v团主唱陆延。
这他妈谁能想到
黑桃队长看着此情此景, 只觉得自己现在仿佛活在梦里,看看陆延, 又看看黄毛,呆滞地想就算黄毛嘴里那位大哥是李振他都不会那么惊讶。
昨天在电话里说的那句“我很有自信”,更是化成一巴掌,扇得他脸疼。
大炮抹完泪,又指着舞台对着陆延说“我们现在就来比一场”
“陆延这狗东西,”黑桃队长愤怒地去拍李振的肩,“到底在搞什么”
李振呆滞地说“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我在哪儿。”
陆延刚才说三分钟把人带下台,他还不相信,结果这才不过三十秒,黄毛就自己从台上冲了下来。
舞台边上。
大炮嘴里还在喊着“比一场”。
陆延打断他“停一下。”
大炮“”
陆延“你先闭会儿嘴。”
陆延看着大炮的脸,发现他还是没法直接对着人说“其实我现在不再是那个牛逼的大哥了,你要想比谁弹得更难听老子倒还能跟你比比”。
他语气稍作停顿,然后手臂搭在大炮的肩上问“吃过饭了吗。”
“啊”大炮说,“还没呢。”
“走吧,”等大炮收拾好琴,陆延勾着他往舞台反方向走,“先去吃饭,顺便顺便跟你们说个事。”
黑桃队长看到陆延勾着黄毛往外走,这才反应过来“你俩干嘛呢,大炮今天归我们乐队我掏了五百块五百”
黑桃队长说着伸出五根手指。
大炮现在眼里哪还看得见别人“钱我还你,不好意思啊,我要跟我大哥去吃饭。”
黑桃队长很崩溃“你要找的大哥就是他你确定没找错人吧,这人吉他弹都弹不明白,整个一弹棉花”
“”
黑桃队长说完,陆延脚步顿住。
大炮想回头,想问什么弹棉花,刚把头偏过去,就看到陆延搭在他肩上的那只手,手腕上是一片以前从没见过的、极其扎眼的刺青。
烧烤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