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神来,一骨碌爬起来。可她坐太久了,腿有点麻,起身时不小心晃了下。
邢唐以为她喝醉了,伸手去扶。她手臂一缩,避开了他的手,随即向旁边侧身,恰好挡在父亲墓碑前,嘴上则不饶人地说:“长得老不是错,出来吓人就不好了吧?”
老?三十一岁,正值而立之年的邢唐一时间无法消化这个评价。
他的手在空气中僵了一秒,慢慢收回。
俞火一副懒得再废话的姿态,越过他走人。
邢唐双手搭在腰上站了片刻,跟上去。
俞火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回头见是他,眼中有警惕,“你跟着我干嘛?”
他看着她,答的理所当然:“就这么一条通向停车场的路,我不走这走哪呢。”
俞火与他对视片刻,“那您先请。”言语间侧身让路。
继楠楠爸的称呼过后,先是老,再是您,她还真是金句不断。
邢唐双手插进裤兜,“你还挺尊老敬老的。”随后语气悠缓地又补充了一句:“但还是,别‘您’了,我怕折寿。”
这话看似讽刺,可口吻随意得如同调侃,俞火心一滑,瞬间磕了个跟头,一向伶俐的口齿险些发挥不出来了,她慢了半拍地回敬:“大中华的传统美德,我当然也是有遗传的。”
雨点在这时落下来。
邢唐无意和她抬杠,“走吧,我送你。”
“对于您这种学雷锋做好事助人为乐的行为,我倒是很想表面上迎合一下,说好的谢谢。但是,”俞火抬步要走:“不劳驾,我有车。”
擦肩而过的刹那,邢唐扣住她小臂,他手掌厚大有力,透过薄薄的衣料熨贴着她的肌肤,俞火听见他问:“你是准备醉驾吗?”
她盯着他,那种被人偷窥的不悦感涌出来,让她黑漆漆的眼睛带了两分恼意:“你是交通警察吗?到这儿来查醉驾!”
邢唐无意解释自己没有偷窥,注视她的目光看似平静,但无声的眼神也有隐约的力量,他反问:“我是不是交通警察,你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