唏唏嗦嗦的剪指甲的声音划破安静的空间,但这样也没能吵醒疲惫的夏惜年,他陷落在不安的梦里,重复着刚才被压迫的过程,睫毛偶尔惊惧地颤动着。
替夏惜年剪指甲的人,停顿了数秒钟,再次拿起另一只手指。
第二天早上夏惜年醒了个大早,四肢百骇传来的酸痛的感觉,比清醒的意识更先一步地侵袭了他的大脑。
疼,浑身的骨头像重组了一样地疼。但又不是夏惜年以前经历过的那种痛法,酸着痛,胀着痛,一动起来更痛。
怎么回事儿?
昨晚……昨晚的混乱不堪的回忆尽数回到夏惜年的记忆中,刷地煞白了他的脸。
同性,淫乱,各种字眼,触目惊心。
赶紧四下张望,屋里没人,松了一口气,垂眼,复又倒抽了一口凉气。
胸膛腰腹,乃至大腿上,竟然斑斑点点,气死夏惜年了。
“骗子!”夏惜年在没有人的房间里露出愤怒的表情。
商洛忱大骗子,夏惜年又不傻,哪怕的确为了鸳鸯蛊需要亲热,但也没有在他身上弄出淤青的道理。
这下子商洛忱的人品彻底在夏惜年心目中成了负数,但仅止于敢怒不敢言的地步。
这是一种习惯,也是一种向现实妥协的识时务的表现。
哪怕愤怒,委屈,夏惜年也不会将这些情绪付诸行动,他退让习惯了。
果然,夏惜年弱气地在床上愤怒了一下,就收起了需要精力维持的表情,露出一张了无生气的死人脸。
“手机呢,我的手机呢?”突然没由来的慌张,夏惜年有着时下年轻人都有的毛病,就是一觉醒来就找手机。
找遍他所能活动的方圆一臂之内,怎么都找不到那只跟了他大学4年的手机。
然后夏惜年想起来,好像是昨晚在浴室里落下了,赶紧去找找。
“嘶——”脚尖着地的瞬间,夏惜年脸庞扭曲,被那头牲口折腾了半宿的身子酸软无力,站起来穿裤子的双腿颤颤发抖,最后干脆放弃了穿裤子的举动,披了一件足以遮住他屁股的上衣,到浴室里去。
还好,已经断电的手机,顺利地回到夏惜年的手里,只要充上电就能开机。
怎么说呢,虽然通讯列表里的人很少,称得上朋友的有电话来往的人更少,但是夏惜年觉得手机有电才能安心。
他寻思着,一会儿找那个男人借个充电器,给远在家乡的爸爸打个电话压压惊。
洗脸,刷牙,这些都不费工夫,三五分钟的事情,简单收拾好自己。
天也亮了,窗外的阳光灿烂地照了进来。
却抹不去笼罩在夏惜年心上的阴霾。
门打开了,商洛忱走了进来。
看见他的夏惜年,一瞬间如同见了猛兽的草食系动物,浑身的皮肤绷得紧紧地,眼睛警惕地瞪着!
这种防御的状态,商洛忱不屑一顾:“出来吃早饭。”
转身出去。
垮下肩膀的夏惜年松了口气,心里胡思乱想,原来有钱人也不会赖床。
腿上的凉意提醒着夏惜年,他需要一条裤子。
不合身的衣服穿在身上,松松垮垮,露出小半个肩膀,在别人眼里倒是别有一番时尚感。
而在夏惜年看来穿这身衣服连走路都会扑街。
可是他的确饿了,既难以接受身上的不适感,又害怕商洛忱走远自己找不到吃饭的地方就不好了。
于是夏惜年加快动作,穿好裤子打开卧室的门,差点迎头撞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