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月从会议室出来就上天台, 拿了一支烟出来。
太久没抽, 放在桌上的打火机都已经打不出火。
她正烦闷,旁边嚓的一声轻响, 有小小的火苗燃起,恰到好处让她点烟。
她看着唐劲风那张清隽却又仿佛永远漠然的面孔, 报复性地吸进一大口烟,娴熟地吐出一串烟圈。
“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他冷冰冰地问。
“在荷兰读书的时候,有时候觉得闷,喝咖啡也不够精力坚持下去的时候就抽一支。”
“交换生课程很辛苦?”
“你以为我是出去玩儿吗?”她好笑地看他一眼, “虽然赶不上你们国内研究生入学时候的严苛, 但学业任务一点儿也不轻松, 最重要的是孤独啊, 一个人, 还不给自己点奖励, 怎么撑?”
类似的话,她以前也说过。在啦啦队训练时的那些日子, 三食堂的奶茶, 大概就跟她指间如今夹着的烟差不多意思。
唐劲风没说话,她也不看他,眼睛远眺远处高楼的塔顶,问“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他蹙眉“为什么这么问?”
“我也不知道啊,可能等着看我笑话的人海了去了吧!声势浩大的要结婚, 最后没结成;靠着爸妈的荫蔽投资了公司也没成气候, 大家都等着看我哭, 看我出丑呢!不然我想不出来你有什么理由跑我这儿来应聘啊,别告诉我你真的看得上我这个小公司的职位啊,我们小庙可供不起你这尊大佛。”
“我要说我看得上呢?”
“你别逗我玩儿了行吗?你不是一心一意要当检察官的吗?好不容易实现了,事业正如日中天的时候突然说要辞职?”她嗤笑,“就算辞职,也有得是最好的律所请你去,你用得着屈尊到我这儿来谋个职位吗?”
她总算想起来为什么觉得舒诚这个名字耳熟了,就是那天在周梧家吃饭的时候他们提过的,向唐劲风伸出橄榄枝邀他去负责诉讼类业务的律所,就是舒诚所在的ss。
他们在研究生院是师兄弟,惺惺相惜也不足为奇。
“你终于肯问了。”唐劲风说,“我到这里来,就是等你问我这个问题。”
高月反应不及“什么问题?”
“我为什么辞职。那天在周梧家里你就知道了,你没有问;上回在检察院遇见你,我又说了一次,你还是没有问,所以我专程来一趟,就是想看你究竟还会不会问。”
他以为她真的不在意也不会问了,还好,就算只是作为面试官,她也还是提了出来。
高月一愣“我……我那只是例行公事地问一下。你辞不辞职,关我什么事?”
“不关你的事吗?我这份工作怎么来的,你真不知道吗?”
他走近两步,跟她的距离近到呼吸几乎碰到她的额头,闻到一点浅淡的香气和烟的味道。
她还是用以前给他扑粉用的那个牌子,这么多年都没有变过。
“我、我怎么知道?”她有点慌,下意识地后退,“你考来的呗!”
“凭我这个杀人犯的儿子吗?”他带了点自嘲,却很坦然,“还开着比领导的车都贵几倍的豪车?”
高月一下被激出了脾气,挺直了后背“怪我咯?这不就是你最想要的东西吗?留在a大保研,爸爸妈妈都好好的,当上检察官……我都帮你实现了啊,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那都是你以为我想要的!你问过我吗?从咱们认识那天起,你有问过我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吗?”
其实在他当初笔试通过,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