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月感觉到自己心脏漏跳了几拍, 然后很快又是砰砰砰一阵乱七八糟的疾跳。
这家伙……每天净挑些好听的说来蛊惑她!
她、她才不上当呢, 哼!
她帮想想挑酒去。
酒庄去年才产出第一批酒,照林舒眉的意思, 几种风味的葡萄酒和源自蒙古高原的奶酒都给大家尝一尝,怎么搭配,就由高月和想想来决定。
顾想想始终背对着席面方向,她觉得不错的酒, 该醒酒的都已经醒过了,倒在杯子里让高月尝。
“其实你不用问我啦,今天的菜不也是你盯着操办的吗?该配什么酒,你心里也该有数了。”
“还是让你尝一下吧, 品酒你比我专业,今天来这么多人,不要搭配得不好扫了大家的兴, 反倒让大家觉得我们酒庄的酒不够好。”
高月接过酒杯, 很认真地品了,给了意见, 挑了口味最合适的一支做餐前酒给大家先上。
“你去给大家倒吧。”她把酒递给想想,“这是你的辛苦和努力下酿出来的, 理应你跟大家分享。”
顾想想连连摆手“不不不, 我不去了, 侍酒我都没怎么操作过, 做不好的, 还是你去吧!”
高月抱着手看她“要怎么操作?酒都挑好了, 直接给他们杯子里倒上就行。想想,你不是做不好,是不想做,对吗?”
“我……”
“戴鹰回来了,下午跟大家聊半天了,还是那么贫。你怎么不在呢,跑哪儿去了,就这么不想见他?”
“不是的,我……我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别经年,有人风生水起,有人精彩纷呈,她有什么呀?
其实最近她都不敢跟人随便聊天,很怕自己变成祥林嫂那样的,逢人就抱怨自己的不幸。
尤其在戴鹰面前。她当然也看到他回来了,高大英俊,活泼健谈,还是跟大学时那个风云队长的形象没有太大变化。
他这些年在国外阅历丰富,由他自己讲来一定生动有趣,理应有更懂得那种有趣的人们去跟他分享,她……就不凑上前了吧。
可是高月不让她往后退,硬是把她推上前,让她跟自己一起为大家面前酒杯里倒上酒。
其他人还好,到戴鹰面前的时候,顾想想拿着酒瓶的手都有些不稳。
不敢看他,甚至不敢呼吸。
戴鹰一开始还真有些没认出她来。
她怎么会瘦了这么多呢?记忆中,大学时期的她有点婴儿肥,可能是爱吃的缘故,脸蛋有点肉嘟嘟的,不胖,是充满年轻胶原蛋白的感觉。可现在,她完全就像个纸片人了,下巴尖尖,脸色苍白。
并不是说不美,可总觉得整个人的精气神不一样了,不再是那个捧着零食爱吃爱笑的小姑娘了。
戴鹰是见不得人家吃苦的那种公子哥,不自觉地就把注意力都放到她身上,盯着她仔细瞧。
想想本来就紧张得快要喘不过气,被他这样盯着看就更慌了,给他杯子里倒酒的时候,酒瓶直接压到了杯口,把酒杯给碰翻了。
猩红色的酒液泼到戴鹰白色的运动衫上,绯红一片,特别显眼。
顾想想连忙放下酒瓶,拿了快餐巾想帮他擦,又不敢太靠近,只得一个劲儿说对不起。
“没关系,你们这里可以换的衣服吗?我去洗手间,随便换一件就行。”
“有的,酒庄印了些广告白体恤衫,工人师傅们平时都当工作服穿里面的,剩下还有好多新的堆在库房里,我去帮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