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子冷哼了一声:“哪里是一叶障目,根本是早不放在心上了,又如何能看得出来。”
这便是找茬儿吵架了,棠梨在心里叹息,这位大娘子当真是个别扭性子,想来年轻的时候在家里必是十分得宠的,明明心里在意,嘴上却说着刺人的冷言冷语,也多亏了这位谢候对她真心真意,方能这么多年未改弦易张琵琶别抱。
大约谢候就是喜欢这样的性子,对于大娘子的冷言冷语并不以为意,却也回过神来,想起余老爷子还在,便道:“今日多谢老东家不辞辛苦来给内子看诊,待内子病愈之后,我夫妻必当亲自当门道谢。”
余宝蕴也知人家这是一家重逢,自己在这儿有些不妥,虽有些不愿却也只能先告辞,只是临走却凑到棠梨跟前儿小声问了一句:“丫头你跟爷爷说实话,你当真不是你那娘亲生的啊。”
一句话问的棠梨哭笑不得,回答也不是,不答也不好,只得躬身道:“前辈慢走。”
老爷子一瞪眼:“叫爷爷。”
棠梨只得又重复了一遍:“余爷爷慢走。”老爷子这才去了。
棠梨不禁摇头,这老爷子真是越活越像孩子了。
不多时谢伯渊父子送人回转,跟大娘子商议道:“阿芙回来是咱们家的大喜事,我想在府中摆宴庆贺,不知大娘子意下如何?”
顾氏哼了一声:“你莫忘了当年害阿芙的幕后黑手并未找到,如今大摆筵席,昭告找回了阿芙,那背后之人岂肯善罢甘休,说不定又会使出什么阴毒之计来害我的阿芙,我看你就是见不得我找回女儿。”
谢伯渊被妻子一番话说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难看,半晌方压住火气道:“你这是什么话,阿芙难道不是我女儿,我这个当亲爹的难道还会害她不成。”
顾氏:“是你女儿不假,可西院不还有个侯爷的亲女儿呢吗。”
谢伯渊再也压不住火气,一拍桌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氏:“没什么意思,就是不想我好容易才找回来的女儿再不明不白的让人害了去。”
谢伯渊一张脸气的发红,眼瞅就要发作起来,谢晖忙道:“父亲莫恼,母亲也并他意,只是阿芙好容易找回来,怕再有变故,毕竟当年之事确有蹊跷。”
谢伯渊:“即便当年之事有蹊跷,可这么多年也并未查出什么来,难道因当年之事,就不让别人知道阿芙已然归家吗。”
谢晖也知隐瞒下去不是常事,阿芙的身份不止是公府的长房嫡女,还是自幼便跟齐王订下婚约之人,认真说,即便尚未成礼,阿芙却已是皇家的媳妇了,从订下婚约那一刻,阿芙的名字便记了皇家玉牒之上,这是所以人都知道的事,但当年之事未查清之前,总让人心里不踏实。
棠梨听了一会儿,大约明白了其中缘由,便开口道:“便是官府捉拿盗贼也需真凭实据,而往往容易拿住的都是那些惯犯,他们偷了一次之后尝到甜头,自然便会偷盗第二次,官府只要盯紧了顺藤摸瓜必然能人赃俱获,若是那些盗贼只偷盗一次便洗手不干,想必官府也无计可施,若想把这样的盗贼绳之以法,便只有一个法子,让他再起贪念。”
谢晖:“你的意思是,将计就计引出幕后之人。”
棠梨点头:“拐带**公府嫡女是何等大罪,想必无人不知,寻常下人仆役断不会有如此大的胆子,而有此胆量敢冒着杀头的罪过犯险的,必是心高有所图谋,且曾因犯险尝过大甜头,才会有胆量再行险招儿。”
谢晖:“你当年那么小的孩子,对你下手,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