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小厮瞧见棠梨,刚要回禀,棠梨摆摆手:“不用回了,我自己进去便好。”
小厮本就是谢晖身边伺候的,自是知道这位大**虽刚寻回来没多久,却跟大公子极是亲近,比那些天天在一处的兄妹感情都好,也便不拘什么礼了。
却又想起书房内有客,忙开口道:“回大**,书房有客在。”
有客?棠梨微愣了愣,什么客人这么一大早来,正想着那边儿廊子上紧着走来一个青衣小厮,到了近前行礼:“奴才给棠姑娘请安。”
棠梨定睛一瞧见是叶之鸿身边的小厮叶三,便知屋里的客是叶之鸿不禁道:“前儿听婉儿姐姐说大哥哥衙门里忙的紧,怎今儿倒得了闲。”
叶三还未答话,便听屋里叶之鸿的声音传了出来:“再忙也得来瞧瞧棠妹妹,怕我再不来,棠妹妹就要埋怨我这当哥哥的怠慢了。”随着声音,帘子打了起来,叶之鸿跟谢晖并肩走了出来。
两人本就生的极出挑,家世又好,这会儿并肩站在一处,朝阳透过廊上遮雨眉落在两人身上,染起一层淡淡流动的光晕,映着俊美的面容挺拔的身姿,真如芝兰玉树一般难分轩轾。
谢晖见她发愣不禁皱了皱眉道:“莫不是昨儿又熬夜看医书了,怎么瞧着还有些迷糊似的,既熬了夜,便多睡会儿才好,总这么熬着日子长了身子熬坏了可怎么好。”
棠梨道:“大哥莫不是忘了,我是大夫,哪会不知这些,昨儿是睡晚了些,却没看医书,想事情来着。”
谢晖:“你说你才多大年纪,哪来的那么多事可想。”
旁边叶之鸿道:“棠妹妹想的是岳州闹瘟疫的事吧。”
棠梨点头:“大哥哥可知底细?”
叶之鸿今儿正是因为此事来的,昨儿夜里接着了父亲的信,虽说信里并未仔细言明,但叶之鸿还是明白了夫妻的意思,父亲是有些作难了,岳州此次瘟疫跟以前的都不一样,发病急,传染快,以往那些治瘟疫的药都没用,若非如此,父亲大约也不会让人送这么一封加急信来。
父亲是没辙了想让棠梨回岳州,毕竟就如今大梁来说,棠梨的医术绝对能称得上所向披靡,至少叶家人都这么认为,而且棠梨在岳州的时候便帮着水寨指定了卫生条例,用以防治瘟疫疾病,由此可见这丫头对于应对瘟疫,早已有独到的见解。
她若在岳州,或许能尽快找到治疗的有效药方,即便暂时找不到,也一定能给出杜绝瘟疫肆虐的法子。
可今时不比往日,如今这丫头的身份可不止是岳州的小叶神医,她更是国公府失散多年的大**,公府长房嫡出的贵女,跟齐王自幼便订了婚约,她是皇家未过门的媳妇,是板上钉钉的齐王妃,这样的身份何等尊贵,便是叶全丰这样的三品大员见了也要大礼**的,哪里能说叫回去就叫回去的。
更何况那可是瘟疫,稍不留神便有性命之忧,便是太医院那些太医,一听瘟疫也都能躲则躲,能避则避,更何况棠梨并非朝廷的医官,有什么理由让她回岳州涉险,可叶全丰真的无计可施了,莫说岳州的大夫,就是余星阑跟劲节先生都摇头说从未见过这样的瘟疫,病因都找不到,自然也不能对症下药。
出于无奈叶全丰才写了这封加急信,以家书的形式送到了叶之鸿手上,意思已经很明白了,让叶之鸿相机行事。
叶之鸿倒觉父亲有些多虑了,以他对棠梨的了解,这丫头就不是个会自持身份的性子,当日她不过是个驿丞之女,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