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听。
我很少会注意到别人的声音,现在的人,都是看脸的。
循着声音看过去,发现声音的主人是一个穿着深蓝色毛衣的男人,他站在吧台后面,系着个酒红色的印着“maurice”字样的围裙。
他长得很好看,跟他的声音一样吸引人。
我走过去,发现吧台上放着一本显然看了一半的书,书倒扣着,估计我进门之前他正在读。
“有什么吃的吗?”我问。
他递了一个皮质的小本子给我。
我翻看着,点了一盘意面和一杯美式咖啡。
“楼上有位置。”他说,“好了之后我给您送上去。”
我点点头,又瞥了一眼他在看的书。
是威廉·巴勒斯的《酷儿》。
我觉得我来对了,种种迹象表明,这个店主就算不是同性恋,也正在对这个感兴趣,我写不出来的论文,或许跟他聊聊天就有思路了。
这么想着,我到了二楼。
这个地方让我很惊讶,因为完全不像是咖啡店,反倒好像是个书店。
左边一侧都是桌椅,可供客人用餐,往里有几个没有门的小隔间,但也算是有了一定的私密性,重点在楼梯的右侧,四排一直到屋顶的书架,上面的书满满登登,甚至还准备了梯子。
我走过去想看看,不少咖啡店为了附庸风雅都会放一些书,不过,往往都是些无味的杂志或者装饰书,我本来以为这里也一样,却没想到,每一个书架上的书都让我怀疑这人其实是我们学校文学院的学生。
我在书架间走了一圈,竟然发现了几本自己一直想看却已经绝版了的书。
我回到楼梯口,对着下面喊:“你好,请问书架上的书是卖的吗?”
“不卖的,”他的声音传上来,“但是你想看的话,可以在这里看。”
我站在那儿还回味着他的声音,直到他端着我点的意面和咖啡站在楼梯下面望着我,我才回过神。
他笑着说:“怎么了?”
我赶紧摆手:“没事儿,没有事儿。”
02
我拿了那本让·热内的《鲜花圣母》,但是吃饭的时候我没翻看,只是把书放在面前,盯着封面吃完了饭。
店里一直在放音乐,那种我不知道名字的爵士乐,声音不大,听着不吵,反倒让人觉得舒服。
吃饱喝足,我发现外面下雪了。
想着反正时间还早,回到宿舍也冷清,我就把餐盘往旁边一放,在这儿安安稳稳看起书来。
怎么说呢,有一句话我不知道别人是否认同,反正对我来说,除了写论文的时候没办法集中精力之外,做别的事儿我都完全可以很快投入进去。
虽然论文还在那儿卡着,但我对自己说:没事儿,急也没用,你就算现在回去继续坐在电脑前面,今天睡前你也未必能写满十个字。
我对自己的认识真的很透彻。
这本《鲜花圣母》不厚,但我看得也没那么快。
之前为了写论文,我搜集了很多跟同性恋相关的资料,其中就有历史上这些著名的同性恋作家,而让·热内就是其中之一。
在我查到的资料里,让·热内偷盗、□□,频繁地被□□,这本《鲜花圣母》就是写于狱中,用非常□□直白的文字去描写同性恋。
当然,这本被称为“法语文学奇葩”的作品可不仅仅只是讲同性恋的事儿,只不过我把关注点放在了这里罢了。
当我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