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九点四十五进门的。
乐言又换了一件毛衣,这次是白色,他看起来干干净净的,更温柔了,我真是疑惑,这样的人学校领导是怎么狠得下心开除他的。
瞎了吗?
这是我们学校的颜值担当啊!颜值担当是可以随便开除的吗?
我说:“乐言,你有药吗?”
我这一说话才发现,不仅仅是发烧头疼嗓子疼,我这声音沙哑得也是怪性感,我愣是没听出来这是我自己在说话。
乐言愣了一下,然后问我:“你怎么一晚上病得这么严重?”
我嘿嘿乐:“有点儿明显哈。”
他看着我皱起了眉,好看的人皱眉的时候都那么好看。
他说:“去医院了吗?”
我摇头,一摇头都觉得晕。
“校医院关门了,我懒得跑太远。”我趴在他的吧台上说,“你有没有退烧药?给我一片垫垫肚子,饿。”
他看着我无奈地笑了:“我给你弄点儿吃的,后面那条街有家诊所,等会儿你吃完饭我陪你一起过去。”
天使。
我像条没骨头的癞□□一样往人家吧台上一趴,眼睁睁看着那只白天鹅给我做早餐,怎么说呢,我不想吃这只天鹅,我得供着,我可不像我们学校那些领导那样没眼光。
不过我也没趴多大一会儿,乐言把我赶到了楼上。
说实话,生病难受着呢,吃不下去东西,吃点东西甚至想吐,但乐言给我做的,这顿饭他还不要钱,我能不给面子使劲儿吃么。
最后一口咽下去的时候,我觉得仿佛酷刑结束。
他一脸愁苦地看着我说:“我都说了你不用勉强吃那么多。”
我摆摆手,本来想跟他说“这都不是事儿”,但没张开嘴,怕吐。
他收拾了一下,然后还真的带着我出门去诊所了。
那一瞬间,他仿佛成了我的监护人。
我俩踩着雪往诊所走,那感觉不太好形容,我明明不是gay,但心里的小鹿都快撞死了。
我觉得乐言可能是看上我了,不然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给我做饭,不要钱,还主动陪我看医生,这不是爱吗?这就是爱吧?
我回想起自己昨天晚上给乐言和那个衣冠禽兽编的故事,没想到还成真了,对方甩了乐言,现在想吃回头草,可乐言的心里已经有了我。
我开始苦恼。
乐言是个好人,长得也好看,能跟他在一起的人那绝对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但问题是,我不是gay,我们俩怎么能在一起呢?
就在我脑子烧坏胡思乱想琢磨怎么拒绝乐言才能不伤害他的时候,他突然开口跟我说话了。
他问:“昨天晚上你跟我哥在外面聊什么了?”
“谁?”我觉得自己好像幻听了,“谁跟谁?”
“你,”他笑着看我,“和我哥。”
他哥?
他哥。
那个衣冠禽兽,是他哥。
我仿佛听见耳边传来滚滚雷声,我问:“他不是你前男友吗?”
乐言笑了,笑得还是那么好看:“前男友?你想什么呢?”
“我以为他是你前男友啊!”
乐言说:“那是我亲哥,你不觉得我们俩长得很像吗?”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他这么一说,还真的像,只不过,那个人长得更棱角分明些,而乐言的长相线条更柔和。
他告诉我:“我跟家里闹了点儿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