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就是偶尔会突然很丧,比如我,八百年不生一次病,病了一次,诊所都不开门。
我跟乐言站在诊所门口,看着那紧闭的门上贴着一张纸:医生去相亲,今日休息。
我说:“算了,看看路边有没有药店,随便买点退烧药就行了。”
乐言看看我,却说:“我带你去医院吧。”
大概因为他以前是老师,所以对我们这些人就像是对待孩子,愿意操心,容易担心。
我挺不喜欢医院那个地方的,人山人海,挤来挤去,挂个号都要排队好久,烦都烦死了。
乐言说:“走吧,别愣着了,你不难受吗?”
那是真的很难受,我这会儿觉得浑身发烫,鼻孔喷火。
在即将化身喷火龙之前,我坐上了乐言的车。
讲真,一个能开一百多万的车的帅哥竟然去当老师,我真的很想采访一下当初他那些同事的心情。
我说:“乐言,你以前上班开这车?”
是这样的,为什么我知道他哥那车至少三百万他这车不低于一百万呢?
因为我们男人就很喜欢车,买不起,但喜欢看。
现在我都有点儿后悔了,当初应该写一个跟车有关的论文,搞不好早就定稿了,当然了,我也就这么想想,老师给的选题里,没有这类,我又在说没有营养的屁话了。
乐言听我这么问,估摸着明白我什么意思,他说:“当然不是,这车是去年买的。”
哦,去年他已经被开除了。
他说:“我之前就住在学校旁边,上班不用开车。”
我点点头,无话可说。
我们学校旁边的房价也够别的老师喝上好几壶的了,乐言家到底是干嘛呢,有钱到我仿佛能预见以后他妈拿着一千万来找我让我离开他儿子。
当然,一千万很诱人,可我不能要,不是我是金钱为粪土,而是我跟乐言并没有在一起。
“我不太理解,”我说,“你哥开三百万的车,你开一百多万的,这算不算是差别待遇?”
我为他感到不平。
乐言又笑了,笑得特好看,他像是看傻子一样看我,说:“那辆车他本来是买给我的,我没要。”
行吧,我别说话了。
去医院不算远,可是我后来在乐言车里睡着了。
没办法啊,这几天宿舍太冷,睡得都不好,他车上又舒服又暖和,我本来就难受,好不容易有个得劲的地方,就睡吧。
我是被乐言叫醒的。
老师就是老师,乐言就是乐言,叫人起床都那么温柔,小心翼翼轻声细语的,不像是我们宿舍那几个臭男人,呜嗷喊叫,有时候还拳打脚踢,简直就是粗鲁。
我一睁眼睛就看见乐言那张养眼的脸在我面前,瞬间觉得神清气爽,他的长相,我觉得与其说是帅,不如说是漂亮,就是那种模糊了性别的漂亮,你不会觉得他很女气,但也不像普通男人那样过分硬朗,秀气中带着一股英气,简直就是完美。
我说:“到了啊?”
这破锣嗓子,实在让人幻灭。
“到了,你把拉锁拉好再下车,外面冷。”
乐言先下去了,在外面等着我。
我在车上又偷看了他两眼,这样的人当老师,他们班的男男女女能有心思听课?光看他时间都不够用。
我下了车,跟在他身后,磨磨蹭蹭地往前走。
他问我:“你走那么慢,是不是怕打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