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隔着一个帘子在外面等我的乐言笑了,我都听见他的笑声了。
等我打完出来,乐言扶住我问:“疼吗?”
勇猛如我,回答说:“如同被蚊子咬。”
然后,我身后的护士姐姐也笑了。
打吊瓶的时候我是真的不敢看,我觉得我可能是有点儿晕血。
护士过来给我扎手背的时候还跟我开玩笑,问我屁股还疼不疼,我抬头看了一眼乐言,我说:“老师,这个姐姐调戏我。”
护士姐姐看了一眼乐言,还挺惊讶的:“你是他老师?”
“是我老师,”我抢着回答,然后又问她,“帅吧?”
护士姐姐脸红了。
啧,全世界的人都喜欢帅哥,要是乐言怕打针,不知道这害羞的护士会不会笑话他,我觉得不会,我觉得自己被针对了。
她给我扎针的时候我把头扭向了另一边,我听见乐言跟护士聊天,讨论我的血管。
我很想告诉他,我连血管都很性感,但我没说出来,因为一针扎下去,我一个字都不想说了。
好在,就疼了那么一下,之后就好了。
我得连着打两瓶药,保守估计至少一个半小时能打完。
护士说这瓶完事儿之前叫她给换下一瓶,我哀怨地瘫在长椅上,乐言跟她道了谢。
护士问乐言:“你真是他老师?”
乐言点点头,笑着坐到了我旁边。
我俩一开始闲聊来着,聊我论文的事儿,其实主要都是我跟他诉苦,说我写不出来。
到了后来,我开始犯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靠着他睡着了。
乐言很瘦,其实靠着他睡觉挺不舒服的,但这个不舒服只是身体上的,心里那是相当的舒服。
我是被他叫醒的,因为他得去找护士给我换药。
他起来的时候我还没清醒,呆愣愣地在那儿坐着,觉得自己身上都沾了乐言的味道,是那种很清淡的香味儿,闻着让人神清气爽。
那天很有意思,我后来实在扛不住,难受,想睡觉,乐言从护士那儿借了一个方形的抱枕过来,放在长椅上给我当枕头,我就躺那儿睡着了,再醒过来的时候针都已经拔了,我身上除了穿着自己的大衣,还盖着乐言的外套。
他那衣服,一看就贵。
乐言当时没在,也不知道哪儿去了,我抱着他的衣服坐起来,把脸埋在了他衣服里。
我知道我这种行为说起来好像有点儿像个大变态,但其实不是那样的,我只是还困,把脸埋在里面继续打瞌睡。
这个“回笼觉”还没睡着呢,乐言的声音突然出现了。
他说:“好点儿了吗?”
我抬头的时候发现他拿着两个纸杯饮品回来了,他说:“热可可和热奶茶,要哪个?”
那一瞬间,我看着他,差点儿就脱口而出“要你”,但是我没有,我的理智还没有因为发烧而蒸发掉。
我说:“你想要哪个?”
“我都可以,你选。”
然后我们俩就剪刀石头布,赢了的要热可可。
乐言赢了,他笑得很开心,看他笑得开心,我也开心。
回过神的时候,我突然就觉得我们两个加一起都半百的人,竟然像是两个幼稚的小孩儿,我们怎么那么可爱呢?
我说:“乐言,咱们走吗?”
“走吧。”他穿上外套,问我,“学校现在是不是已经停止供暖了?”
“是呗,我都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