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往外走,上车的时候,他喝了一口热可可,然后对我说:“你还发着烧呢,宿舍暖气又停了,晚上住我店里吧,至少暖和些。”
11
乐言对我发出了邀请。
我可以对天发誓,其实我真没想过占他任何便宜,比如去他店里睡,比如和他一起睡。
从小我妈就教育我做人一定要有原则,不能跟人家乱搞男女关系,当然,这一点在男男关系上也通用。
于是我说:“真的吗?”
乐言笑了笑,让我系好安全带,他说:“我店里有间休息室,你要是不嫌弃的话……”
“那我会不会打扰到你?”我十分做作地说,“咱俩挤一张床的话……”
“我不住那儿。”乐言看着我笑,然后说,“那个休息室只是偶尔天气不好我懒得折腾才在那儿睡。”
很好。
我觉得自己被愚弄了。
当然,愚弄我的是我自己而不是乐言,人家一开始也没说他跟我一起住在那儿。
“那晚上你让我自己睡你店里,你不怕我偷东西?”
“我知道你的全部信息,”他指了指我手里的病历本,“丢了东西,一抓一个准。”
老师不愧是老师,心思还真是缜密呢。
我莫名有点赌气,喝着奶茶不说话了。
可是,我在气什么?
回到乐言店里,我开始流鼻涕。
一开始在二楼,一边擤鼻涕一边写论文,脑子还是昏昏沉沉的,不舒服。
乐言上楼来,把一本书放回书架,然后问我:“你要不要去睡一觉?”
我觉得我也应该睡一觉。
我状态好的时候都写不出像样的论文,更何况现在状态不好。
“那我先回去了。”
我还在生闷气,快把自己气死了。
这么想想,我还真是小肚鸡肠,因为那么点儿事儿,觉得自己丢了面子,气了两个多小时。
我拿着大衣往外走,没走出几步就被乐言拉住了手腕。
他的手温温的,握着我的时候没有很用力,恰到好处的力度。
他说:“你宿舍太冷,在这儿睡吧。”
我想拒绝来着,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别扭什么,但是一抬头看他的眼睛,我就连个屁都放不出来,只能任由他带着我去了一楼楼梯后面的那间小屋子。
这个休息室确实不大,放了一张单人床,一张小桌子和一个角落里的衣架,其他的就没什么了。
乐言拿过我的大衣挂上,然后站在门口说:“你等会儿,先把药吃了再睡。”
他对我,真是比我妈照顾得都好。
我坐在床上,看着他拿了水跟药过来,他说:“水温刚好。”
我从他手里接过杯子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然后我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
在他的注视下,我吃完了药,他满意地笑笑,跟我说:“好好睡吧,睡醒了我给你做好吃的。”
生病的人是很脆弱的,他这样就很容易让我爱上他。
我跟他说:“乐言,你怎么那么好?”
他竟然像逗小狗一样摸了摸我的头发说:“因为你可怜。”
我也太可怜了吧,他就不能在我生病的时候说点儿好听的哄哄我吗?
比如:因为你长得帅。
比如:我喜欢你。
乐言这人,真是诚实到让我想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