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下来的时候乐言靠在吧台跟我说:“烧退了,但是等会儿吃完饭还是得吃药。”
我觉得已经在打针了,其实不需要吃药了,但既然他说,那我就依着他呗。
我进了后厨,掏出手机开始查菜谱。
他趴在那个没有窗子的窗口,问我:“你真的要做?”
“嗯。”我说,“得让你看看,我其实很厉害。”
他不管我了,让我注意安全别把厨房给炸了。
身为男人,真的不能接受任何人在任何方面对我的质疑,就算那个人是乐言也不行。
于是,接下来的四十多分钟里,我把乐言干干净净的厨房弄得乱七八糟,但最后,我成功做了两盘意面出来。
我把意面端出来:“卖相是不是还行?”
其实非常不行,丑的一比,想起那天我第一次来乐言给我做的意面,我这份儿,都不配拥有名字。
但是,该有的气势还是要有的,我端出去之前特意做了一阵子的自我催眠。
我发现,我可能是个隐藏的催眠师,在自我催眠的时候还能催眠到别人。
这个“别人”当然就是乐言,因为我都看出来这个鬼东西很丑了,乐言竟然说:“看起来还不错。”
我怀疑他们美人跟我们普通人的审美有差异。
这会儿客人早就走了,又剩下我们俩,我们到楼上吃饭,我说:“尝尝,这是我第一次下厨。”
虽然卖相不好,但我觉得吃着应该还不错,毕竟,所有配料都是按照菜谱上写的放进去的,不可能出现偏差。
乐言笑笑,然后尝了一口。
一大口。
他的表情有点儿微妙,我觉得不对劲,问他:“怎么样?是不好吃吗?”
“倒是没有。”他说,“稍微有点儿……妙。”
我不理解这个妙字,问他是不是难吃。
他说还可以,挺好的。
可是,他的表情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我拿起筷子吃了一口,哦豁,牛逼,我可真是个厨神。
我站起来,把乐言面前的那盘面端走,我说:“哥,你可真能忍啊。”
我做得面,岂止是妙,那简直是太妙了,咸中还带着烟熏味儿,回味还有点儿酸。
总之,不是人吃的。
我下来把这失败玩意儿给倒掉,一回头看见乐言在冲我笑。
“凡事都有第一次,没有人天生就会做什么。”
他在安慰我。
我说:“可是明明就不好吃,你还勉强自己说违心话。”
“那不是违心话,”他说,“我真的觉得还不错,当初我第一次做饭,直接把我家厨房给点了,我哥吓得抱着灭火器进来的。”
“你家里还准备着灭火器?果然是大户人家啊。”
我俩胡扯了几句,我心情好点儿了,他勒令我把厨房收拾干净,然后我们俩煮了两包方便面吃。
那个晚上再没来客人,我跟乐言吃完饭之后在二楼一人拿着一本书看。
我还继续看那本《鲜花圣母》,他换了一本金斯堡的诗集。
我们对坐在一张桌前,偶尔我会抬头看他,他吃完饭之后摘了隐形眼镜换上了框架的,那种很常见的半框眼镜,显得整个人更斯文了。
我以前总觉得戴眼镜影响颜值,可是我发现,还是我眼界太低了,人家真的长得好看的人,怎么着都好看。
我看不进去书了,开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