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好了,经过这么两年,我该会的、不该会的,全都学会了。
公司还算讲究,说两年就两年,早早给我安排好了回国的事宜,这些事儿定下来的那天,我第一时间给乐言打电话,我说:“乐老师,你的小宝贝儿要回去了。”
那天路易港刚刚经历了一场龙卷风,我在公寓里躲着,听着乐言的呼吸。
他好长时间都没有说话,我问他:“怎么了?不希望我回去?”
“不是。”他说,“我最近一直在反省。”
“反省什么?”
“我是不是对你太苛刻。”乐言停顿了一下,然后说,“因为我自己年龄大了,所以逼迫二十出头的你压缩时间去成长,这对你来说,其实很不公平。”
“乐言,”我对他说,“两年前我们的差距显而易见,说实话,当初的我莽撞告白,很多事情思考不周,就算你当初答应了我,我们日后也会出问题。其实,我不光爱你,还感谢你,因为遇见了你,我的人生转了个弯。”
我说:“如果以前我走的是一马平川,在遇见你之后,就拐上了一个很陡的上坡,往上去,很辛苦很艰难,稍一放松神经就会滑下来,但是,咬咬牙忍过去之后,爬上了坡顶,我的人生更开阔了。这不是你对我的不公平,而是对我的仁爱。”
乐言没有说话,我轻声对他说:“我还是觉得遇见你特别好,还是觉得我爱你,你也爱着我,你觉得呢?你爱我吗?乐言。”
23
到最后挂电话的时候乐言也没跟我说他到底爱不爱我,不过没关系,我觉得他还是害羞而已。
我这个人真的从小到大就盲目乐观,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毕竟,活得能更有劲儿一点儿。
我回国的手续都办得差不多了,回去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然而到了最后还是出了岔子,一个早就结束的项目出了问题,我愣是又在这里耗了一个多月才坐上回去的飞机。
我登机前乐言给我打了电话,他问我:“几点到?”
我没指望着他去接我,但他问了,我必须得说。
乐言说了一句“好”,又说了几句祝我旅途顺利的话,我跟他说:“你就没别的想和我说了?亲密一点儿的小悄悄话,说说呗。”
他笑了,想了半天才想出一句:“我等你回来。”
乐言这个人,懂得很多,经历得也不少,我估摸着他情诗一定也看得比我多,可是真让他说点儿什么骚话的时候,他一句也说不出来。
但我就不一样了。
我说:“乐老师,你最宝贝的爱徒马上就要回去见你了,现在我的心脏扑腾扑腾地跳,像是有个人在它上面打滚。”
乐言轻笑了一声:“你把自己说得像是要心梗了。”
“再见不到你我可不是要心梗了么。”我开始准备登机,排队站在人群里,我说,“乐言,两年零三十五天,好几次我恨不得顺着手机屏幕钻过去抱住你,你能懂我吗?”
他沉默片刻,“嗯”了一声。
“如果你来接我的话,我希望你抱着一大束玫瑰,不用九百九十九朵,太多了,你拿不了,一百零一朵就行,你知道一百零一朵玫瑰花代表什么吗?”
“代表什么?”
我笑了:“你自己查去,身为老师,可不能当伸手党。”
乐言也被我逗笑了:“好,我去查。”
三十多个小时过去,我一个活蹦乱跳的大好青年在飞机落地祖国土地时,几乎累得直接泪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