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房里喝了杯茶,所有的情绪和算计便都收敛了起来。林赟的目光终于移到了一旁的夏晗身上,她想了想问道:“我能回之前住的客院吗?”
这个“回”是指搬回去住,而不是简单地回去一趟。
夏晗听出来了,事实上她也不喜欢外人入侵自己的私人领地,而如今的新房恰是她以前的闺房。可抿着唇踌躇了一瞬,她还是说道:“不能。”
这个答案就很让人糟心了。林赟当即皱了皱眉,目光在大床和软塌上扫过,又看了看还杵在屋里的藏冬。后者被看得不自在,看了看自家小姐没得到别的指示,于是自觉退走了。
房内没了外人,夏晗再怎样性情大变也是曾经一起长大的青梅,林赟在她面前其实很放松。她掀起眼皮看了看夏晗,也不怎么客气的说道:“既然不让我回客房,那今晚你睡软塌我睡床。”
夏晗明显不满,但她什么也没说,就拿那冷冰冰的目光盯着林赟,似乎想让她知难而退。
林赟不以为意,但被夏晗盯得久了,左右又没有别的事,到底还是决定跟对方开诚布公的谈一次。于是她冲夏晗招招手,示意她到自己对面坐下。
夏晗没理会她,林赟也没恼,只是轻声嘀咕了一句:“这人可真是,越来越不讨喜了。”抱怨完倒是心平气和,正视了对方的目光一本正经道:“夏小姐,婚姻本是大事,但你我之间究竟如何各自心知肚明的。我无意高攀,可事已至此总不能永远稀里糊涂。”
没错,这场婚事本不是林允求来的,她是在夏侍郎的忽悠下稀里糊涂答应的。心生过退意,可谁都没想到最后这场婚礼被林赟接了手,然后更加稀里糊涂的拜了堂成了事。
可婚姻本是也不止是一纸契约而已,她们不能永远这样糊里糊涂下去——虽然林赟想逃了,可作为曾经有些交情的故人,哪怕两人多有不和,她也不想在这样的大事上坑夏晗一把。如果她们能达成共识,她过两天逃也逃得没有心理负担啊!
夏晗闻言却是微微垂眸,有暗色在她眸中闪过,她开口,依旧是冷冷清清的语调:“你待如何?”
林赟挠头,一方面觉得这样的夏晗真是让人莫名烦躁,一方面也不知道这场婚姻该如何继续或是解除。毕竟这才成婚头一日,她说想和离是不是不太好?
憋了半晌,林赟也只憋出一句:“我还是搬回客院吧,咱们现在这样……不好。”
夏晗终于正眼瞧了林赟一眼,那目光沉甸甸的,包含了太多情绪,至少林赟是看不懂的。不过夏晗显然也不需要她懂,收回目光后语气里的冷意似乎也消散了些,至少看上去是心平气和了:“不必。”说完短暂的停顿了下,又道:“你且在这里住几日,过几日咱们就要出行了。”
林赟闻言又懵了,她是通过梦境知道了林允的经历,可许多事仍旧如隔雾看花,不是特别真切。至少此刻她翻了翻记忆,没想起夏晗所说的出行的指什么。
她烦恼又迷茫,想了想还是开门见山问了:“去哪儿?”
夏晗倒没瞒她,直言道:“去信州。”
林赟听到信州顿时瞪大了眼睛,星眸里星星点点闪着光,心中涌现狂喜——去信州好啊,她从夏府里逃出去也是要回信州找爹娘的。如果跟着夏晗一起走,她不仅不需要费力从夏府里逃出去,甚至连回信州的盘缠都省了。正可谓是省时省力省钱!
在心里感慨了下对方的善解人意,可林赟心里也不是只顾着高兴的,她看着夏晗好奇问道:“好端端的,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