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死,去信州根本不是夏侍郎准不准她们走的问题,而是她们有没有钱去的问题!
想通这一点的林赟就跟个被戳破的皮球似得,瞬间蔫儿了:“行吧,我知道了。”
夏晗眼看着她眸中的光亮熄灭,心里不知怎的就跟被什么戳了一下似得,泛起了淡淡的心疼。于是她安抚似得又道:“其实你之前说得不错,所以这事最好还是由你去与父亲说。”
然而林赟听了这话完全没有被安慰到,她只觉得夏晗这是扔了个烫手山芋过来,她还没伸手就觉得头皮有些发麻——被她父亲评价为老狐狸的夏侍郎,显然不是什么易于之辈。可话说到这里了,她又急着想回信州寻爹娘,这烫手山芋也是不得不接了。
一场谈话,林赟什么也没捞着,她只觉得自己又被夏晗坑了。
两人回到小院时外间天色已经黑尽了,廊下已经点上了灯烛,屋内也燃起了烛光。林赟踏着昏黄灯光进门时心头郁郁,而等她看到房中那张又窄又小的软塌时,却是心中郁郁更甚。
将藏冬打发出去,林赟目光哀哀的看了眼夏晗,过了会儿又看一眼,再过了会儿又看一眼……
夏晗回房时本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清冷模样,也收敛了情绪不打算再与林赟交流。可如今房中就她们二人,被人这样时不时看上一眼,也真是难以忽视又不自在。一方面她越发觉得眼前的林允与她所知相去甚远,一方面还是绷不住冷脸,开口问道:“你这么看着我作甚?”
林赟并未立刻回答。她走到了夏晗身边与她并肩而立,先将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抬手一指软塌,又在自己身上上下比划了一番,说道:“你觉得这些天我一直睡软塌,合适吗?”
说实话,林赟是有些嫌弃林允这幅身体的。虽然林允原本身材高挑容貌清隽,生就了一副好相貌。可这身体也就外表能看看了,实际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就是个弱鸡。别说像以前那般能将刀枪剑戟都耍得虎虎生风,现在估摸着她连她爹那杆精钢打造的□□都举不动了!
林赟想着都觉得泄气,不过这身体弱鸡归弱鸡,长得高也是真长得高——林允一个女扮男装的假儿郎,也不比夏家兄弟们长得矮,比起夏晗来更是高了大半个头——这么高的个子,成天缩在小小的软塌上睡觉,还不是只睡一两天,合适吗?!
这显然不合适!更何况林赟也不觉得林允欠了夏家欠了夏晗的,她本也不必受这委屈。
夏晗显然也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她看了眼软塌又看了眼林赟,不知为何,竟不能如昨晚般理直气壮的要求对方将就。
沉默的时间有些长,可事情总需要解决,所以夏晗最后无可奈何的问道:“那你待如何?”
林赟毫不客气,理直气壮的要求:“我要睡床。”
夏晗闻言眉头一皱,冷着脸当即拒绝:“不可能!”
林赟看着夏晗一瞬间冷回去的脸,不知为何心底竟有几分怅然。可该争取的利益,她也并不愿意委屈自己,因此据理力争:“我又不欠你的,也没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凭什么委屈自己?!”
夏晗听到这话敛了眸,她没想到林允竟是真无所求——毕竟是这样的出身,夏晗也有许多官宦家出身的小姐妹,听多了亲朋故友来打秋风的,也见多了贪得无厌的人。因此林允突然拿着十几年前的定亲旧物跑来投奔,夏晗先入为主便对她印象不佳,也将她当做了心怀叵测之人。
现在看来,或许是她误会她了。可即便如此,她也不可能赔给对方半张床!
因此思忖了片刻,夏晗微蹙了眉说道:“你先委屈几日,等过些日子,你就搬去书房住吧。那边还有一张小榻,我让藏冬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