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缓缓往下,定落在她们手里一模一样的纸袋上,眸色一敛,一股奇怪的怒气冲上心头,她没来得及追溯,较高的屈语已经先走到了她面前。
“嗨,听然。”
冷听然淡淡看了司凝夏一眼,对屈语点头致意。
屈语问:“下班啦,要不要一起看电影?”
“没时间。”冷听然语气冷淡道,拒绝得不留余地。
司凝夏不悦地拧起眉,如果她是因为自己迁怒于屈语,她会觉得她很幼稚。屈语什么也没做错,不过是好心邀请她看电影,她凭什么用这种态度对人?
她拉了下屈语的手,“人家忙,就不要打扰别人了。”
屈语笑了笑,没有计较。她只是随口一问,而冷听然同样是随口一答。
她点头,道:“抱歉。”
冷听然家里的事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过,司凝夏是怎么得母亲生病的事她也不清楚,在她为手术费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时,司凝夏的出现确实让她为之感动,只是条件有些为难人。
她提出会还钱,但司凝夏不需要,并且强调只有这么一个条件。
当然,她是可以拒绝的,只是母亲的病情不容许她拖下去,天人交战两天后,她在金钱面前妥协了。
她们是签了合同的,只要在不干涉对方生活情况下,她会满足金主提出的一切要求,包括上床。虽然至今为止,司凝夏还没有提出过份要求,甚至在早上提出协议作废。她是疑惑的,不知道是什么让她改变了主意。
现在看着俩人,她又好像看明白了。
她以为对方至少是对她有好感的,否则不会提出那种要求。心里难免会不愉快,感觉自己被耍了,那种被人捏在手里玩弄的感觉,让人烦躁不已。
冷听然在十几秒内认清了自己的立场,倏然扬起淡淡的笑容,“不,是我抱歉才对。最近我母亲住院了,我得过去照顾她,是真的没时间,我为我刚才的态度向你道歉。”
屈语语气立即转为担忧:“阿姨还好吗?”
冷听然偏头看向司凝夏,点头:“她挺好的,过几天就要做手术了。”
司凝夏一愣,没想到冷听然前后态度转变得这么快,被她黑如深潭的眸子看着,心里控制碰碰的跳,她太久没有感受到冷听然的目光了。
她慌忙垂下眼眸,将眼底里明晃晃的眷恋和渴望藏在深处。
“还有,谢谢你,司同学。”冷听然又说,声音里多了一抹感激之意。
司同学?!
这三个字,依旧让她觉得苦涩。
在冷听然眼里,她们只是同学,即使同床共枕五年,她们也始终没能跨过同学这个界线。
“不客气。”司凝夏抬起脸,歪头对屈语道:“我们不是还要取票吗?走吧。”
对司凝夏点了下头,屈语说:“愿阿姨早日康复。”
“谢谢,我也祝你们玩得开心。”话音一落,冷听然干脆地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挺着腰往公交车站走去。
语气没听出不妥,冷听然很真诚地在祝福她们。
看着邤长消瘦的背影,司凝夏自嘲的勾了下唇,对屈语道:“我们走吧。”
“嗯。”屈语笑了笑,忽然想到冷听然刚才的感谢,她又问:“听然为什么会跟你道谢?”
司凝夏神情一怔,随即笑了,耸了耸肩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屈语没有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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