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目光一顿,她感觉这个警察相当眼熟。
她眼熟的是警察本人。至于警察头上那个红眼罩倒是第一次见,很别致的感觉。
所以他叫什么来着?冲田?
心里想着这些,银子嘴上则说道:“送回家?抱歉,我家里人都在,并没有缺少一个企图轻生的成员。你们找错地方了,快点换别处去问吧。”
“别这么说啊银子小姐,我会感觉自己很多余的。”另一个人语调轻快、仿佛在撒娇般说道,跟在警察身后走进了占卜屋。
是太宰治。
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此刻全身都湿漉漉的。黑发帖在清秀的脸颊上,水珠顺着衣服的线条向下滴滴嗒嗒,然后在地面上积起了一滩小水洼。
他看上去刚刚参加完一场“穿常服花样游泳比赛”,而且最后还夺得了第一名,所以开心到来不及用毛巾擦擦头发,就到处蹦哒着去炫耀自己的好成绩。
银子用挑剔的目光打量太宰治:“这是什么?河童吗?警察先生,现在这是有什么上门派送河童的活动对吗?我可以拒收吗?”
太宰治脸上的笑容微不可查的僵硬了一瞬,接着他更加轻快的笑起来:“不是哦,别的不说,我觉得我的头发至少还是挺茂密的,跟河童一点都不像呢。”
银子点点头:“那么敦敦,去借一把理发器来。”
中岛敦开始试图假装自己没长耳朵。
“哦……”冲田总悟盯着银子看了一会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是那天晚上的银子吧?”
“是我。”想了想好像没必要跟这个算是帮过自己一把的人装傻,银子痛快的点头承认了。
“那么你是这里的……?”
“老板。我是经营这家占卜屋的老板,坂田银子。”银子顺手递出一张名片。
冲田总悟接过名片点点头,伸手提起太宰治的衣领,在对方萌萌哒的困惑表情里把人丢到了银子脚下。
“我是冲田总悟。是这样的,你家这位先生试图轻生自裁,所幸被我们警方成功抢救。
“这位先生的行为严重消耗了宝贵的警力资源,甚至害得土方打翻了重要的证物蛋黄酱。请相信,那个证物关系到我们最终能不能捉拿凶犯。
“我个人怀疑凶犯是一个爱吃蛋黄酱的人,是那种无论吃什么都会倒很多蛋黄酱在表面的人……不如说那种人必然是凶犯,根本就用不着多此一举的调查。
“当然,具体情况就不便太过详细的透露了,总之你家这位先生造成的问题不小。
“请你多跟他谈谈心,打消他再次轻生的念头,用家人的爱来感化他,治愈他。
“另外就是相关罚款——”
银子举手打断:“那个,冲田警官请等一下。”
冲田警官。嗯,这个称呼有些好听。冲田总悟决定给这位女老板几分薄面,暂停了自己的话语。
银子冷静的问道:“能请你重新再说一遍吗?”
“从哪句开始?”
“从‘你是那天晚上的银子吧?’这句开始。”
“你是那天晚上的银子吧?”
“不,我不是。”银子非常认真而笃定的回答。“我也完全不认识这个脑子有问题的绷带浪费机型河童,可以的话请警官把他关进监狱里去。放任这样随时想自裁的不稳定因素在社会上乱逛实在是太危险了,请务必对他严加看管。就算立即执行枪决也没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