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桌的绒布上洇出一片水痕,地板上也聚了一小滩水洼。
今天的占卜屋似乎是以水为主题媒介,在进行与水有关的占卜和启示。
坂田银子与太宰治相对而坐,中岛敦和渡我被身子则被粗暴的赶了出去。
这是一场只有两个人的重要会谈。
“所以你想跟我说什么呢?”银子摸着水晶球问。
这时候银子身上没有披斗篷,抚摸水晶球的动作也跟占卜师状态时完全不同。
萦绕于她周身的,不再是高深莫测和神秘冷艳,而是一种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安宁与平和。
太宰治眨了眨眼睛,一点一点收起了脸上轻浮的微笑,表情严肃而紧绷:“啊,其实我是想和银子小姐坦白:我来自异世界这件事。”
他停住没往下再说,而是盯着银子看了看。
银子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她放开水晶球,从长条桌下面摸索出一根早忘了什么时候放在那里的棒棒糖,拨开糖纸塞进嘴里,然后抬头给了太宰治一个疑问的眼神。
那意思是:“你说完了?”
太宰治耸了耸肩膀,表情放松下来:“哎呀好可惜,我本来还想着有没有可能看到银子小姐惊讶的表情呢。”
“唔。”银子含糊的应了一声,不肯浪费一点舔棒棒糖的时间。
“我要继续往下说了哦,银子小姐你会认真听的吧?”太宰治用一用撒娇似的口吻确认着。
他的头发还湿哒哒的,颜色看上去比平时更黑一些,把皮肤对比的分外白皙。
他的脖子上挂着中岛敦出去前塞给他的毛巾,现在毛巾也吸了水,变得潮乎乎的,懒洋洋的贴合在他的脸侧。
他的衣服虽然已经不再滴水了,但距离干燥也还早得很,呈现出比往常更凸显身材的线条。
或许正是这种侵染了全身的湿意,让那双鸢色的眼睛里似乎也潋滟起粼粼水光来。
“我和敦敦都来自异世界,还有另外一些人也是。
“我们或许互相认识,或许互相不认识,总之之前都是生活在一个世界里,然后才在近期陆续到了这边。可能之后还会有更多人来吧?这个完全说不准。
“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未知,后果未知,是否可逆也未知。总之我自己调查了几天,但完全没有调查到什么线索。
“所以促使这一切发生的,是神也不一定呢。”
太宰治自己感觉自己是讲了个笑话,于是眯起眼睛笑了两声。
然而银子一个表情都懒得做,甚至把棒棒糖舔得开始冒烟,像是在无聊的抽烟似的。
太宰治只好掠过这个笑话接着往下讲:“我想告诉银子一些那边世界的情报,因为说不定银子会用得到。
“首先是那边在生活方面的科技水平比这边稍微落后一点,不存在‘怪人’,也不存在‘个性’,只有很少一部分人隐秘的掌握着‘异能’。
“‘异能’与‘个性’其实很相似,但深究起来并不是一回事。虽然消除系的异能仍然可以消除部分个性——这一点我在最近几天进行了相关的实验和确认,但‘异能’和‘个性’仍然是不同的。
“‘个性’更像是身体的延伸,对于个性持有者而言,身体衰弱时个性也会变得不好用,如果身体健康个性就不可能单方面减弱。至于异形系的个性,则完全可以当成那个人原本就长那个样子。
“‘异能’却是持有者多出来的力量,无论是身强体健还是卧床不起,异能本身都不会因为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