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大晚上乍一看有点吓人,但是这个造型真的很有创意,如果去参加什么行为艺术展会的话,大概最后真能拿个大奖。
银子路过对方的时候觉得自己或许可以问问路,于是问道:“你知道哪里还有正在营业的酒吧吗?”
对方听了这声搭讪先是没什么反应,片刻后才歪了下头,沙哑着嗓音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我知道一家,要跟我过去吗?”
“好啊。”
将身影掩藏在斗篷之下的银子如同一位夜晚的女巫,和脸上扣着断手的男人并肩而行,气质上意外的合拍。
两人就这样组成装神弄鬼组合直接出道似乎也是可行的。
这就是待在酒吧里百无聊赖的黑雾看到他俩第一眼时所产生的印象。
“死柄木弔,她是?”黑雾试探着问,同时放下了正在擦拭第n遍的玻璃杯。
银子也看向死柄木弔。酒吧灯光昏暗,但大体还是能看清人的,银子由此注意到了这位热心黑衣男身上更多的细节。
嘴唇干裂,眼珠赤红,皮肤苍白,脖子上有一些不断抓挠造成的血痕。瘦骨伶仃,长在胳膊上的两只真手甚至还没有扣在脸上的那只断手大。
这位好心人看上去日子过得潦倒极了,身上的黑色衣裤也单薄的能令任何一位乡下老妈感到心疼。
相比起来完全就是一团套在酒吧服务生衣服里、有两颗黄眼睛的黑雾实在是简洁过头,长得没什么值得在意的。
死柄木弔拉开吧台前的椅子自顾自坐下来:“路上遇到的一个想喝酒的人,今夜就给她全部免费喝好了。”
免单……黑雾有点想拒绝,但是斗篷女人却已经在鞠躬道谢了:“真是非常感谢,可以的话请给我来一杯冬佩利,我一直想尝尝这个不过却没钱买。”
原来你也知道冬佩利很贵吗?还真是完全不客气啊。不过这女人的声音听起来意外的年轻。
黑雾腹诽着,尽管不太情愿,但还是端上了一杯冬佩利。
他对眼前这个斗篷女人产生了一些好奇:死柄木弔为什么会突然带这个女人回来呢?
“不需要什么理由吧。”似乎能猜到黑雾的想法,死柄木弔哑着嗓子讽刺的笑了笑。“让徘徊在深夜里渴望着喝口酒的人得到满足,这不是理所当然应该去做的好事么?居然连你都觉得惊讶,看来这个扭曲的社会已经彻底没救了。”
又来了。黑雾无奈的想。
真是无论什么话题死柄木弔都能扯到这方面呢。
只希望这位斗篷女人足够聪明,能顺着死柄木弔往下说,不然她可能没法完整的离开这家酒吧了。
但银子什么话都没接。她正沉浸在喝很贵的酒的快乐里。
而且是免费在喝本来喝不起的天价酒,这就更加快乐了。
酒液顺着口舌流过,感觉就像是洗刷了整个灵魂一样,没睡好的郁闷感正在顺着四肢百骸排出体外。
银子不禁眯起眼睛,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死柄木弔扭头瞄了一眼银子。因为兜帽的遮盖,他只能看清银子的下半张脸。
女性的双唇贴着玻璃杯的杯沿,在酒吧昏暗的光线下有种异样的吸引人注意的力量。
死柄木弔突然产生了很浓的谈兴:“我一直认为正是因为有英雄的存在,人们才变得对身边需要帮助的人视而不见。
“大家都生活在愚蠢的安逸里,不论是见到他人的不幸,还是自身遭遇不幸,都只会像是低能儿童一样等着英雄来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