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太子迟迟不把未婚妻的庚帖还回来就很令人不解了。
不止乔夫人为此急得焦头烂额,连乔薇心内也暗暗猜疑:以男主陆慎的心性,很不该在这种小事上耽搁太久啊,难不成是他忘了?
但东宫那头毫无动静,乔府也不好赶着去催:自家的女儿又不是人老珠黄没人要了,何苦这样心急火燎?
大家都是要面子的人,还是别撕破脸为好。
乔薇见母亲终日郁郁,也就耐心劝她,“您别急,车到山前必有路,我看二殿下未必是成心的,兴许再过几日就会将婚书送来了。”
乔夫人抚着女儿的手背垂泪不语,怪只怪这桩姻缘定得太早,谁能想到太子今日会遭逢这样的祸事?连累她们府上也落得个趋炎附势的名声,只怨老头子当初瞎了眼,早些押对宝多好呀!
乔薇面上陪着她失落,心底其实相当舒坦。丞相的女儿不愁嫁,她半点也不想早早嫁去五皇子府,做媳妇难,做皇家的儿媳妇更难,她宁可在家中过几年清闲日子。
不过她也明白,迟早还是得跟陆离结成夫妻的,走剧情是她唯一的出路,她至今没有放弃回家的念头——回她真正的家。
古代大小姐锦衣玉食的生活虽好,却依旧不得真正的自由,况且,再富庶的人家也没法弄来空调跟雪糕,这始终是一桩极大的憾事。
尤其是在如今天气渐热的情况下。
五月里乔薇过了自己十六岁的生辰,因去年的及笄礼大操大办,今年就省事多了——本朝的女子定亲虽早,真正成亲却迟,像乔薇这样十五六岁还未嫁人的不在少数。
乔薇觉得这是很有道理的,嫁人早就意味着生孩子也早,体质都未发育完全,那多凶险啊,因此晚婚晚育很该多多提倡。
不过她想必是不会有此烦恼的,原书里的乔薇命途多舛,当然也没留下子嗣,乔薇觉得这是唯一值得赞颂的一点。她根本不想经受生育之苦,更不想留下不该有的牵挂。
虽是小生辰,以乔家目前在京城的关注度,还是有不少世家送来了贺礼,聊表寸心。万一五皇子真的成为第二任太子,那乔家可就蒸蒸日上了。
五皇子因功课繁琐未能亲身前来,且要结亲的人家总该避点嫌疑,因此只托人送了样东西:一副装帧精美的字画。
有懂行的清客相公立刻惊呼出声,“这是前朝颜大家的真迹,天也,五皇子是怎么得到的?”
一时间,识货的不识货的都纷纷称颂不已,连青竹都自觉面上倍增光辉:五殿下此举,足可见对她家小姐的重视,你们这些俗人都该闪远些。
乔薇面上装得欢喜无限,心里着实觉得没什么意思。字画是什么,能吃吗?且经过今日这么一宣扬,她也不好偷偷拿出去换钱,人人都知是颜大家之物。
那对母子果然是一样的做派,华而不实。
喧嚷完了,众宾客都散去,青竹等人便盘点起收到的贺礼来,好在一样一样都是有登记的,整理起来不算麻烦。
里头一个貌不惊人的匣子却吸引了乔薇的注意,她端起瞧了瞧,“这是谁送的?”
放在手上略有些沉,似乎也不太像衣裳,况且谁会专门给女孩子送件衣裳,那不是太轻佻了吗?
青竹这一日忙碌下来也觉辛苦不已,不由得困惑的挠了挠头,“婢子也记不大清了,想必总是哪户相熟的人家吧。”
乔薇便不再多问,适才她将匣子翻得底朝天,已然看得分明,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