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科学,不过她能穿越这种事就已经很不科学了。
还未等乔薇想出一个妥善的主意将剧情拉回正轨,她便接到一个意料之外的消息:相府的二少爷乔诚要回京了。
乔相膝下有二子一女,皆是乔夫人嫡出。长子乔谨老早便放了外任,被乔相赶去蜀中当差——否则父子二人同在京中为官,难免会被人说闲话;次子乔诚自幼便极文弱,诗书上又不甚用心,前两年乔相就将他送去余杭岳丈家,余杭多大儒,哪怕不能教成个状元,有些进益也是好的。
青竹将冰镇后的莲子汤送来给小姐避暑,一边絮絮叨叨的给乔薇讲些从前家里的趣事:乔谨比她很大上几岁,脾气又极严肃,乍一看倒像是两辈人;乔诚就不同了,兄妹俩年岁相近,自然是极玩得来的,有一回在院中用石子堆假山,乔薇的手腕被磕出一块疤,乔诚吓得半死,还是妹妹好心替他遮掩的,从此以后两人愈发亲密无间。
乔薇饮完那盅莲子羹,默默看着细白手腕上的一块浅褐色印记,经年累月,疤痕早就渐渐淡去,从前的龃龉也只会化为儿时珍贵的回忆。
她一边听,一边默默记下,说也奇怪,仅凭青竹的只言片语,她脑中似乎就能描绘出一个玩世不恭又心地良善的纨绔子弟形象来,仿佛亲眼所见似的,不过是个小配角而已,书中乔诚给她的印象有这么深么?
而乔薇隐约记得,她在那个世界的本体腕上也有一块疤,这种无形中的巧合,就更叫人惊诧且不安了。
不露声色的将衣袖放下,乔薇起身道:“算起来时候差不多了,青竹,你陪我去前头瞧瞧吧。”
一路上乔薇颇为惴惴,以这兄妹二人感情深厚的程度,唯恐被乔诚看出些端倪来——当然也是她多心了,这个时候的人们虽然笃信鬼神之说,借尸还魂毕竟还是少有的,甚至可说骇人听闻。
乔诚疯了才会往这方面想。
尽管这般安慰着自己,乔薇心情仍是略显沉重,可等真正见了面,所有的疏离感便荡然无存,她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少年人,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贾宝玉那句话的变体:这个哥哥我见过的。
否则无法解释那异样的熟悉。
乔诚就更不用说了,他立马欢呼着要拥抱住阔别两年的小妹妹,亏得乔夫人轻轻在他腿肚子踢了下,嗔道:“悠着点!你妹妹多大了,哪能还和小时一样搂搂抱抱的?”
乔诚揉了揉膝盖,委委屈屈的看着娘亲,“妹妹还没出阁呢,娘就这样拦着不许人亲近,来日若真嫁人了,岂非连一面都见不成了?”
乔夫人笑得肚子疼,指着他的鼻子叱道:“数你这猴儿崽子油嘴滑舌!”
乔薇也随着母亲腆容微笑,等乔夫人哎哟够了,她才带着青竹上来见礼,“二哥。”
乔诚也客客气气的还了一揖,“小妹。”
乔薇注意到这位二兄眉毛很浓,眼睛很亮,看人的时候还自带三分俏皮,心道乔相夫妇的指望怕是落空了:即便乔诚学问真有了寸进,脾气也并未变得沉稳分毫。
但是她更喜欢这样的家人。
乔诚此番回京自然也带了不少礼物,有西湖产的龙井茶叶,一罐一罐封得严严实实的莼菜羹,用来下饭佐酒都好;当然也不乏上好的苏州丝绸,色泽鲜丽,样式也好,乔诚带回来的数量丰厚,除做衣裳外,连窗帘布都有着落了。
乔夫人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