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坚决不允许,“你年岁不小,不能再耽误了。”
陆士仪还想撒娇,陆观笑道:“宦海沉浮,本就是极正常的事情。为父已经年过半百,难道连这些都想不通,再说渝州离我们老家眉州不远,那里也有亲戚朋友在,我与你母亲到那边就像返回故土一样,仪儿,你就别担心了。”
王夫人还有另一层的考虑,“你爹的情况可别个不同,也许一年两年就能回京城,还有可能被贬的更远,如若此时不发嫁了你,日后难免会耽误你。你乖啊,别让我们为难。”
陆士仪没办法了,只能说:“嗯,那都听爹娘的吧。”
回屋后,陆士仪狠狠哭了一场,自她生下来,陆观做官一帆风顺,一家人从来都是在一起,这次与父母离别,以后相见就很难了。
宋淮本以为婚事至少会过一两年才能办,没想到陆观这么快就让他上门商讨婚事。陆观把事情说完后,道:“我下个月即将离京,婚事就在本月办妥,我们夫妻不在京城,望你日后能好好待仪儿。”
宋淮十分认真地说:“岳父请放心,小婿都记下了。”
王夫人照例留他用膳。宋淮想起那天喝道鸡汤,心里一喜,然而这次用膳只有陆观、王夫人与他三人。宋淮忍了又忍,终于问道:“三小姐呢,怎么没有看见她出来用膳?”
王夫人心里暗笑,“她昨日吹了风,发热,身子有些不爽利,在屋子里歇着。”
一听说陆士仪病了,宋淮坐立难安,立刻追问道:“请了大夫吗,现在好些了吗?”
问完才觉得不好意思。
王夫人明白年轻人的心思,道:“请过大夫了,没什么问题。等用过晚膳后,你去看看她吧。”
“咳咳。”陆观咳嗽了两声,脸色严肃,“食不言,寝不语,用饭吧。”
用过饭后,王夫人让小燕带宋淮去了女儿的院子,见陆观还是一张晚娘脸,调侃道:“当年你可比宋淮大胆多了,自我们订婚后,你可是天天都去我家找我祖父探讨学问的。”
陆观干笑两声,“此一时,彼一时。”
王夫人劝道:“我们就要离开京城,若是仪儿有事,远水救不了近火。宋淮对女儿上心是好事,毕竟以后他们就是最亲近的人,老伴儿,你要想通啊。”
宋淮去了后院,陆士仪出来与他相见,神色恹恹的靠在榻上。宋淮伸手去碰了她的额头,陆士仪警惕地往后退,“你干嘛?”
宋淮尴尬地收回手,“对不起,我想知道你退烧了没有,不是故意要唐突你。”
如果是往日,陆士仪还有心情逗他玩玩,今日身子不舒服,心里也闷得慌,她靠在塌上不做声。
宋淮想了想,说道:“渝州是大洲,水土和易,离着眉州不远,皇上迁岳父为渝州知州,未尝没有考虑到这方面的原因。现朝中党派斗争激烈,皇上废除新政,罢了岳父宰相之位,但御史台、谏院那些起头弹劾岳父的人也被罢官,这就是所谓的帝王权衡之术,牢牢把权力掌握在自己手中,其他都是次要的。”
陆士仪抬起头看着他,问道:“我父亲是为天下做官,你呢?”
宋淮沉思了一下,道:“我不如岳父远矣。修身,齐家,治国,前两者我可以保证,至于其他的,我尽我所能罢。”
这时,绿梅端了白粥过来,陆士仪看到白粥,胃口全无,有一勺没一勺喝着。宋淮离开时,偷偷向绿梅打听陆士仪喜欢吃什么。绿梅都给说了,宋淮暗暗记在心里。
过了三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