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璇看了报告上所有的指标都显示正常,确定了一般的医疗检查根本查不出她身体的异常。来之前她已经想好解释数据不正常的理由了,如今看来不需要了。
“小柯,你陪着妈在医院门口等我们,我跟小延去给爸买些药。”
林小园听到折璇要给折回买药,张了张嘴,不过最后什么也没说,和柳小柯离开了。
“姐,在这边。”折延和折璇都是医生,知道折回的病发展情况,今天早上他们就发现父亲已经开始吃不下饭了。食道癌患者一旦吃不下饭,就代表病情已经恶化了,父亲的病恶化的比他们想的还快,接下来每天都要面对癌性疼痛。
“拿吗啡类止痛药,多拿一些,杜冷丁也拿一点。”癌症后期的病人每天都处于疼痛中,折璇她什么都做不了,只想让父亲少受点痛苦,也许这是她能为父亲做的最后一点事了。
拎着一袋止痛药,折璇和折延两人心里都有些沉重。
“姐。”医院门口的柳小柯看到他们两人,快步走了过来。
折璇左右看了一眼,没看到林小园,“妈去哪了?”
“在那边。”柳小柯指了指医院一楼。
折璇看了一眼,看到母亲被一个四五十岁的妇女抱着痛哭, “怎么了?”
“妈遇到外婆家的邻居了,她老公脑出血现在上着呼吸机,需要进重症监护室,医生说至少要在重症监护室三四天稳定了才能上手术台,但手术成功几率也只有三成。她家里没钱,家人放弃让他进重症室监护室了。”柳小柯说着有些无奈。
重症监护室一天要上万块,再加上手术,需要二十来万,这对农村人来说,是非常非常大的一笔钱。进了重症室,做了手术还不一定能活,到头来一场空,在县医院里,放弃进重症监护室这种事每天都有。
柳小柯是一个护士,每天都要面对这样的选择,她从开始的气愤,到现在只剩下无奈了。谁不想亲人活着,只是没有钱,想活着也是一种奢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实现看重病不需要倾家荡产的愿望。”
折璇没有说话,她想起了自己当年学医的信念——救死扶伤,尽自己可能救更多的病人。只是她那时候没想过,自己治病跟他们看不看得起病没有多大关系。
如今别说实现国人看大病花小钱的愿望,她连给人看病的资格都没有。